“我知道。”
“你可以把祖肉理解為鬼魂一樣的存在。明明是存在的,但是卻並不被大多數人所承認,只有極少數的人能看見。而‘食’是祖肉的一種,就像是動物也有貓、狗、豬這樣的分類。”
“你的意思是……我發胖的原因跟你口中的‘食’有關?”
“是的。在‘食’待在你體內的時候,他會將你體內的病毒從細胞中隔離出來,所以你的體表會脹大,週期為一個月。可能是因為你是在滿月被‘食’寄生的,所以你會在滿月發生奇蹟。”
“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身體會在滿月恢復。”
“吃掉你體內病毒的‘食’將會死去,從你體內脫離,只留下少量的‘食’繼續在你體內繁衍。”
“你是說它們吃掉我體內的病毒之後死了?!”小米似乎被這個答案震驚到了,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道,“那你有辦法讓他們從我身體離開嗎?”
“有。其實答案很簡單,你是不是在滿月的那天碰過溪流上的彩光,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是的,因為那次之後我就開始發胖了。”
“只要明天你再去一次溪邊,在光路出現時,將手伸進去,‘食’就會自動從你體內離開。”
“那我怎麼知道它是不是完全從我體內脫離了呢?”
“你的身體會在瞬間恢復原來的形態。”張承繼續道,“但是你要有心裡準備,你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為有‘食’在你體內,若是‘食’脫離了你的身體,之後的事情我也無法預測到。”
“我自己能斟酌。”小米給了張承一個大大的笑臉,是發自內心的。
之後,張承就離開了村莊。而小米,在旁晚的時候去了小溪。
那天之後,小米就不再發胖了。反之,她變得消瘦,一天比一天消瘦,終於有有一天她被病魔打敗了。
——我之所以去小溪的理由有兩個,一個是不想自己被‘食’折磨;第二個是不想‘食’被病毒折磨。我知道,一旦我脫離了‘食’,我就會死,‘食’也無法存活,但在我看來,這確實最好的選擇。如果你看到我的父親在哭泣,請告訴他我離去的時候並不痛苦。
張承在許久再次回到村裡的時候,旅館的老闆將一封信給了他。
“你是小米的父親?”
“是的。”
“她離開的時候安詳嗎?”
“我不知道。”一個偉岸的大男人當著他的面哭泣起來,“我甚至連她的表情都看不出來,因為她太瘦了,在她最後的日子裡,她的體重甚至只有40斤……”
張承將信紙遞給他,這個老實的男人再次放聲而哭。
“為什麼她不當面告訴你她不痛苦?”張承看著眼前這個哭泣的男人問道。
“若是你的親人在你面前被病魔折磨,卻告訴你她並不痛苦,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張承在離開前到了小溪邊,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又一次看到了美麗的光,看到了那個真摯的笑。
食——祖肉的一種,體表呈透明,且佈滿細絨毛。在體表上有兩道彎月形的痕跡。因病毒生,因病毒死。
☆、第五章 綠的追崇者——Lonely
從什麼時候,自己的目光開始不由自主地被綠色所吸引。綠色的植物,綠色的衣服,綠色的書皮……只要是綠色的,便理所當然的全部接納,成為自己眼中獨有的存在。
沒有睡眠,更是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是為了趕時尚而去當不用睡眠也能精神奕奕的青少年,而是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只要一閉上眼,身體裡似乎就會有什麼東西在喧囂著,嘶啞地吶喊著對綠的渴求。
都一把年紀了,還像那些不懂事的年輕人一樣做些奇怪的事情。妻子也開始對我的行為感到不滿。我像是癮君子對毒品的渴求般渴望著綠色,無論是在家中還是在辦公室。
這樣的情況已經過去一週了,快要被逼瘋的王建峰(在鍵盤上隨便亂打,居然被我打出了這麼正常的名字=v=),在上司不滿的嘮叨中請了一天的假獨自去郊外踏青。
放眼望去,滿地的綠色,呼吸間是清新的空氣,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悶似乎被一掃而光了,王建峰感受到了來自自己體內的那股愉悅之情。
他將車子停到路邊,可以看到車子的內部全都佈置成了綠色。他來到了一棵茂盛的大樹下,清風吹過,帶動了滿是綠葉的枝條。王建峰躺到了綠地上,看著眼睛所見的綠色,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