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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根本看不到一個行人。花將離現在需要的,是透過食物和水補充體能,然後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修養。他現在是一個靈力擁用者,受傷之處僥倖避開了致命要害、就算重一些,恢復起來應該不難。

忍痛起身,朝著背離花家村的方向慢慢前行。還好運氣不差,前邊分岔路口轉出一隻三人的隊伍。大包小包加身,應該是組隊出遊的驢友。

荒郊野外遇到行人,又都不是凶神惡煞的那種,見面自然親切。彷彿在大自然的薰陶下,人類已經洗淨了城市裡沾染的勢利與冷漠。

這三個都是男性,年齡約摸三十上下。看到花將離腳步蹣跚,立刻圍了過來。

明明是三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類,又都主動熱心提供幫助,花將離卻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讓人不放心的細枝末節。

經歷過太多人心難測,花將離再不敢完全相信陌生人。當被問到受傷原因時,他只含糊說出路上看到毒蛇、慌不擇路撞到了尖利的樹岔上。

這明顯是在敷衍,可是三人對視之後竟也沒有懷疑追問。

領頭的叫張合,他告訴花將離,他們確實是準備露營的驢友,離這裡最近的村子也在十多公里之外,而且通往村子只有一條崎嶇山路。如果花將離的傷不礙事,可以先跟他們一起行動,等明天再回去;他們要去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花將離沒有理由拒絕,他之所以執意要找個有人煙的地方療傷,是因為怕單獨帶傷待在野外會再遇到血色十字會或者容家的人。抬頭看天,太陽已經明顯西斜。以現在的體能和傷勢,要步行十多公里山路,非常勉強。但如果和眼前三個人一起行動,倒是可以借他們的氣息掩蓋自己……再說,他們隨身攜帶著食物和水。

花將離點頭答應,張合表現得很高興。

張合帶路,陳詳和李義攙扶;四人行路總比孤單前行容易。

露營地點在一處不為人知的瀑布旁邊。瀑布之下有深潭,水很清,但深不見底。受水汽潤澤,周圍的植物格外蒼翠。

這樣的風景,要說驚喜倒也勉強,要說有趣則有些用詞不當。

花將離想到潭邊喝口水,卻被張合攔住:“這裡的水雖然看起來很乾淨,但是水質到底怎麼樣還不好說。你身上有傷,最好不要喝、更不要隨便接觸沒有處理過的冷水。”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花將離只得很不好意思地接過張合遞過來的純淨水瓶,連聲道謝。

可有一點,花將離沒有弄明白:傷筋動骨確實不宜接觸冷水,可是溼氣太重也對傷重不利啊,為什麼張合他們執意在瀑布旁邊露營呢?如果真是為了傷者著想,不是應該選擇離水源近但又相對乾燥的地方休息嗎?

看看四周,瀑布揮灑出的水汽氤氳在空氣裡、涼而潤;瀑布垂墜與水潭撞擊,又發出持續不斷的大聲。這樣的環境,真的適合露營麼?

帳篷很快就支好,總共兩頂。花將離和張合住一頂,陳詳和李義住一頂。

拾柴生火做飯,吃過簡單的食物之後,花將離以傷重體累為由早早休息。其實只是以躺著的姿態運化靈力——北郊森林公園二十四隻魔物以及吳院長的命元雖然都已經被自動轉化成靈力、歸於丹田,但卻還沒有和自身的靈力完全融合。

因為有傷,所以運化靈力是一件急不得的事。花將離不燥,只按部就班、量力而行。正因為運化緩慢,花將離得以將一部分注意力分出來,側耳偷聽張合他們的談話。

修行者道行越深、靈力越強,則各種感觀更加敏銳。花將離有心偷聽,很容易就聽到了張合三人的低語。

陳詳正在發問:“張哥,咱們是來取寶的,幹嘛非得帶上那個小孩?他身上還有傷。”

張合嘿嘿笑著回答:“說你笨,你還真笨!你沒瞧出來麼?他哪是個普通的孩子?”

陳詳:“……”

李義明白張合的意思,解釋道:“長得那麼漂亮的小孩子獨身一人在荒郊野外,受傷又是胸口最要緊的位置,哪有可能是普通人?八成是修行者,搞不好是個驅魔師。看他連撒謊都不會,說不定是個大世家子弟呢!”

“驅魔師?哎喲,那可比咱們獵妖師高檔吶!可是,他身上咋沒有靈力波動呢?”陳詳又問。

“嘿你個瓜娃子!”李義忍不住飈出方言,“咱們可以用寶物遮蔽靈力,驅魔師為什麼不可以?”

聽到後邊,花將離就明白了:這三人根本不是什麼驢友,而是半吊子獵妖師。

所謂獵妖師,不同於驅魔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