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裡出來的第二天他就和獠一起去了苦瑤族;問紙瑤能不能幫忙治病,被紙瑤毫不猶豫的拒絕。
紙瑤身邊有一隻病剛好的妖獸圍著他轉圈。
莫一再問:“死五個了。”
紙瑤抬眼:“跟我有什麼關係。”
莫一被噎著;但:“你不是醫生嗎?妖獸都能治好。”
紙瑤撓撓妖獸的下巴;妖獸舒服的眯起眼睛:“妖獸這麼可愛,人類怎麼能比;我煩人類。”
莫一沉默一會問:“其他人會治這種病嗎?”
“你要找其他的苦瑤人出去治病?”
莫一點頭。
紙瑤笑容很燦爛:“我們族裡的所有人都能治這種小病。”
莫一在族裡問了大半圈之後明白紙瑤為什麼笑了;因為所有族人聽到是要為山外面的人類治病時全都是搖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態度堅決的完全不像接觸這麼長時間苦瑤族表現出來的溫和。
距離上次跟著陳得去醫院已經過了兩星期;全城又發現了三例感染病人;省會城市派來的專家組也已經待了一個多星期,仍是毫無進展。社會輿論的壓力也是一天天在增多,政府領導們對於各種記者的試探追問是不厭其煩。
董玥式獸的病情也加重了很多;都快壓制不住它了,董玥有時都在想要不要將式獸殺了,一了百了。她實在是不敢讓其他人知道她式獸得病的事,萬一將疫情的原因歸到自己身上可怎麼辦,可是。。。式獸跟了自己這麼多年。
董玥來到封閉的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下是不斷掙扎的式獸,身上被枷鎖勒出的血稜子還在沁血,看到董玥下來便將頭顱垂到地上,抬著眼皮望著她哀聲低吼。董玥抿著嘴,儘管心裡很難受,可還是無能為力,她已經試了很多方法,可還是沒效果。
“對不起。”董玥輕聲說。
“姐,姐,你去哪了,快過來給我講道題。”一道清脆的男聲隔著地下室的門模糊的傳進來。
董玥知道是弟弟在喊她,她看了在地上趴著的式獸一眼,揉揉眼睛,轉身離去。
式獸低聲嗚咽,眼神有些渙散。
“姐,你剛才去幹嗎了,我喊你好長時間。”趴著桌子上的男孩咬著筆桿抱怨。
“我去了一樓衛生間,沒聽清。”董玥拿過習題,“是這道不會?”
“嗯,累死我了,怎麼都算不出來。”
董玥看了兩遍,細心的講解給弟弟董鑫聽。
董鑫心裡默想,還是老姐最厲害。
董玥還是低估了上面對這件事的重視和調查力度,第二天她就被“請”到了特設科,同行的還有被嚴密封閉關押的式獸。
臨走前董鑫驚愕的眼神深深地刺痛著董玥,她甚至沒勇氣說出一句話。
董玥和式獸的監牢被隔得遠遠的,但董玥還是似乎能聽見式獸的哀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不論是身為姐姐還是驅魔師,董玥這一刻都覺的自己太失敗了。
董玥被連續審問了長達五個小時,強光燈照的她犯暈,高強度的心理壓力一遍遍折磨著她的神經,說到最後她都幾乎聽不清問題是什麼了。
不過這幾個小時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個同樣的問題,就算聽不見聲音她能下意識的不斷重複說回答了幾個小時的話,喉嚨疼的都要冒煙了。
審問董玥的人也沒了耐心,出去向陳得報告:“什麼都沒問出來,我看她也到極限了。要麼是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要麼就是這個女人抗壓能力太強。”
陳得想了想,決定去試探最後一次,畢竟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線索。
他摸了張照片推門進去,董玥聽到聲音茫然的抬起頭,雙眼無神臉色蒼白。
“董玥,你的弟弟申請探監,你說我批准不批准?”陳得說著將董鑫的照片丟到董玥面前。
董玥呆愣後快速抬起頭,用最後的力氣使勁搖頭:“不要。。。不要。。。。。。求你。”
陳得俯視著她:“我最後問你一遍,你都知道些什麼。”
不知是不是人到了極限又加以刺激後會激發些什麼,董玥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些畫面,她猶如拽著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慌忙說道:“我記得,我記得那天到了醫院之後那個高中生和他的式獸神情不對。”
董玥說完之後就渴求的望著陳得,聲音沙啞的幾乎就要哭出來了:“求你們了,不要讓我弟弟看到我這副樣子,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