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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精靈們一次又一次的妥協,第三次轉手發生了。
樹主說就是因為精靈的多次妥協鑄就了人類的囂張,所以,我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樹主只是這麼說著,卻並沒有告訴瑤釋子他究竟要幹什麼,對此,瑤釋子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生活又回到了洛雷塔沒有出現的那個時候,不,應該說是回到了沒有人類存在的那個遠古的時代。
最初的那幾個星期中,因為泥石流的關係,幾乎上沒有人類接近這片被自然災害席捲的偏遠地帶,瑤釋子開始著手復原被蟲席捲一空的鵺尾花叢,心情免不了有些傷感,那可是瑤釋子從小就親手照顧的花,好不容易長成了滿樹洞的繁華,卻在它最繁華的時候被摧殘。不過這樣一來就好像所有一切都要重頭再來了,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對於幾十年的努力付諸東流,瑤釋子還是相當鬱悶的,哭過之後終於有些釋懷了,但這也僅僅是一個方面。
瑤釋子一直覺得很窩心的是,洛雷塔的事。
用樹主的話來講,洛雷塔就是一個叛徒,背叛了身為精靈的信仰,背叛了森林給予精靈的希望。
雖然瑤釋子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他有任何交情了,但是每當想起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時,瑤釋子總會情不自禁去猜測那隻暗之精靈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明明是個叛徒,感覺卻那麼奇妙,洛雷塔好像對什麼都不怎麼在意似的,那他又是為了什麼要為人類賣命?
瑤釋子搖搖頭,試圖將洛雷塔的事從自己的腦中趕走,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一隻暗之精靈,一個叛徒,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讓我瑤釋子總想著他?
這樣自我催眠,瑤釋子才稍稍寬了心。
短暫的寧靜無疑是暴風雨的前兆,難得的平靜換來的是一對施工隊的到來。
地皮被鎮長賣給了金毛人類,金毛就毫無顧忌、大搖大擺地帶著一對龐大的人馬闖進了精靈們的居住之地。
也不知道金毛哪來的那麼多空閒,居然就這麼跟著施工隊在森林山腳紮起帳篷,玩起了野外求生,每天跟著下地施工,把自己整的和民工似的,完全沒有領導應該有的樣子,真不明白人類社會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精靈們卻因為人類的到來顯得很沉悶,瑤釋子一頭扎進鵺尾花的重建,沒日沒夜地待在祭臺那裡,一方面是為了避開山腳處人類造成的喧囂,另一方面,瑤釋子也希望自己的心情可以因為照顧鵺尾花而有所改善,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我惹不起人類,難道還躲不起嗎?紅則是待在森林的更深處,瑤釋子有時候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看來紅這次把自己藏得很深,不想讓任何人類發現自己,樹主的表現最奇怪,他自從下定決心不能就此袖手旁觀後,就一直不見蹤影,瑤釋子曾經想辦法去找樹主,但是他連藏在森林深處的紅都找到後,依舊沒能看見樹主的身影,瑤釋子心中的那塊不安開始漸漸擴大。
施工隊的器械發出的嘈雜聲越來越肆無忌憚,吵得瑤釋子待在鵺尾花叢都覺得心神不寧,無奈之下,瑤釋子只有決定往森林更深處邁進。
然而,就在瑤釋子決定帶著從鵺尾花叢的狼藉中搜尋出的種子往森林更深處遷移時,有著一頭金髮的人類——聖。菲斯卻突然出現在了原本滿是鵺尾花的叢林中,帶著昨天還沒出現在這裡的洛雷塔。
金毛人類看不見瑤釋子,所以只是四周環視了一下,微微皺眉,望向一直悶不吭聲跟在他身後的洛雷塔:“喂,小洛啊,你不是說,就在這附近?”
洛雷塔也環顧了一週,瑤釋子就站在樹洞的中央,洛雷塔理應看見了,但是他只是很淡淡地掃了一眼,轉而對金毛說:“恩,好像被白嫋的式神破壞掉了。”
“呃……”金毛露出了很遺憾的表情,“我還在想能讓小洛你說漂亮的鵺尾花會是怎麼樣的,結果還是沒這個眼福啊?”
“恩,下次吧。”
“下次?那會到多少年後了啊?那時候我都是老頭子了。”
金毛似乎很不滿洛雷塔的承諾,皺起了眉頭,洛雷塔卻不以為然地搖頭:“是老頭子我還不是可以帶你來看。”
“……真矯情啊,小洛。”
“矯情的是你,又不是沒見過你老頭子的樣子。”
說著,洛雷塔颳了一下金毛的鼻子,動作很像情侶,奇怪的是,明明是兩個大男人,瑤釋子卻覺得完全沒有違和感。
他們離瑤釋子很近,再加上精靈的聽力比一般的人類要還上個幾倍,所以金毛和洛雷塔的對話都飛進了瑤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