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上了汙泥,被弄髒了呢,瑤釋子皺著眉用力揉搓著鵺尾花藍色脆弱的花瓣,反反覆覆,像是偏執狂一樣,直到手上只剩汁液和泥汙,瑤釋子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件很蠢的事。
“對不起……對不起…。。”
瑤釋子小心地抓住手中的汁液,向著已經死亡的生命道歉。
瑤釋子縮著身子低聲呢喃了很久,也沒有任何人來制止他,也沒人來安慰他,瑤釋子希望這時候有誰來安慰他,誰都可以,他很想有一個人靠著狠狠大哭一場,吐出滿心的苦水,但是這座森林只有兩隻精靈和樹主,這麼晚了,紅和樹主應該早就睡了,只剩瑤釋子還對著被毀得徹底的鵺尾花叢矯情。
又使勁擦了擦眼角,依舊沒有眼淚流下來,瑤釋子突然覺得很脫力,這都是什麼事啊。
就這樣倒在一片狼藉中,瑤釋子想著,就這樣睡在這裡也好,明天我就要打掃這裡清除所有狼藉了,我希望,最後還可以望著你們睡著。
偶爾矯情一下也好,瑤釋子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
四周突然開始降溫,瑤釋子抖得厲害,卻不想睜開眼,更不想從這裡離開,他感覺有人在漸漸接近,那沉悶的腳步聲好像一步步都踩在厚厚的雪上,瑤釋子不自在地翻了個身,身邊立刻傳來了沙沙的聲音,瑤釋子這才覺得不對勁了,怎麼伸手可以觸控到的地方是雪的觸感呢?
就當瑤釋子想睜開眼睛時,有個人的聲音從上而下傳來。
“你又睡在雪裡了,白嫋。”
白嫋?瑤釋子奇怪地睜開眼,心想難道這人認錯人了,進入眼簾的確實一張熟悉的臉孔,俊俏的眉眼,典型東方人的臉型,瑤釋子一下子愣住了,那是洛雷塔的臉,化成灰了他都記得的臉,此時,那從來未正眼看過他的洛雷塔正溫和地對著他,還是白嫋微笑,瑤釋子一下子就沉醉在這笑容裡了,瑤釋子曾經無數次想象過那個面癱的洛雷塔笑起來會是怎樣的樣子,現在他看到了,竟然是那麼令人陷進去的驚豔。
瑤釋子同樣也意識到了一件殘酷的事情——他在做夢。
現實中的洛雷塔是鳥都不會鳥他的,這一定是場美好的夢境,何況,洛雷塔還叫他白嫋呢,著一定是場以白嫋和洛雷塔為主角的戲劇,他只是演白嫋的演員,洛雷塔的笑容並不是綻放給他看的。
洛雷塔看著盯著他半晌沒有說話的瑤釋子,奇怪地問道:“白嫋,怎麼了嗎?”
瑤釋子搖搖頭,他想開口叫洛雷塔的名字,他想看看洛雷塔會怎麼回應他的呼喚,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不可扭轉地變成了:“哥哥,我冷。”
瑤釋子驚覺,那不是自己的聲音,而是一個很虛弱的男聲,雖然同時比較纖細的嗓音,但是看來這位白嫋的聲音更加悅耳一些,就像知更鳥一樣。
洛雷塔又笑了笑,瑤釋子覺得自己想看洛雷塔不同的表情想瘋了,明明只是個夢而已,居然讓他看見了這麼多洛雷塔溫和的笑臉,洛雷塔上前蹲□將瑤釋子的身體摟進懷裡,輕輕說著:“你睡在雪裡當然會冷啊,跟我會屋子裡吧,那裡有火,會很暖和。”
“我不要火,就這樣抱著我就可以了。”
一句話脫口而出,瑤釋子漸漸覺得那並不是自己的意識,他只是在以白嫋的視角在看著額洛雷塔和他發生的一些事,瑤釋子看著洛雷塔溫柔地一塌糊塗的洛雷塔,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現實中的那個暗之精靈,畢竟這是夢,難道這個人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人物嗎?瑤釋子不敢再想下去,任眼前的洛雷塔慢慢扶起他,並又開口安慰著:“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南邊的森林,那裡有座叫做【憬懺炅】的森林,阿聖說那裡很清靜。”
“我的病不會好的。”
“不要這麼說……”
“不要騙我了!”白嫋突然開始亂吼,情緒似乎一下子莫名焦躁,“我的身體離不開這種低溫對不對!來送飯的傢伙都是用怪物的眼光來看我的,我出不去這裡了!你知道的吧!”
洛雷塔一把抱住了還在亂撲騰的白嫋,輕輕說道:“沒那回事。”
瑤釋子因為處在白嫋的視角,看不清洛雷塔的表情,但是一定不好看吧,從洛雷塔的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他是多麼寶貝自己的這個弟弟。
四周越來越冷了,瑤釋子意識開始有些恍惚,視線也慢慢被黑暗包圍,在意識還健在的最後一刻,他似乎聽見洛雷塔喊了聲。
“白嫋?……瑤釋子?”
竟然是他的名字,這個夢境實在太美好了,美好的瑤釋子一覺醒來,發覺自己哭的滿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