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故意施法讓景天繞著渝州跑了一圈後引到了自己的屋子中,但景天這種撞掉門板的行為讓長琴很是不悅,讓他險些迷失在前身記憶的事情更是不滿。
所以,景天的身後,那柄紫色的寬劍慢慢接近景天的事情,長琴保持了沉默,甚至還有意露出了不辨喜怒的神情來讓景天心急一下,進而忘記自己被一柄鬧鬼的劍追的事情。
所以,當景天發覺身後有人拍他的肩膀,但一回頭卻發現是一柄紫瑩瑩的寬劍時,景天“嗷”地一嗓子,直震得長琴這屋子的房梁都撲簌簌往下落灰。
景天連滾帶爬地跌進了屋子裡,直撲到了長琴的腳下,要不是長琴躲得快,景天早就一把抱住長琴的大腿不放了。
長琴撫額,算了,暫時還是別計較了,他可還沒有忘記自己為何故意施法引得景天來這裡。
長琴故意肅斂了眉目,沉聲道:“這是……鬼氣?”
本來抱著頭嘀嘀咕咕著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景天,精神猛地一震,本就不小的眼睛更是瞪得溜圓地看著長琴,一臉的恍然大悟——他怎麼忘了,先生平日裡治病救人溫文爾雅,但別人雖然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楚歐陽先生是仙家門派的弟子啊。
他可沒有忘記初見時險些一口吃了自己的妖怪就是被先生一袖子給消滅掉的啊。
長琴上前一步,手握法訣,只見那把寬劍尚且來不及反應,地面便出現一個一米見寬的光牢,將那把劍封在其中。那把劍掙扎著想要脫離那個光牢,但是一旦觸及了光壁便會發出類似水滴進沸騰熱油時出現的聲音,碰了幾次後那把劍便徹底安靜下來。
見狀,景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一臉敬佩地看向長琴,道:“先生好厲害啊。”
長琴正色道:“這柄劍凶煞之力極盛,極易影響神智,最終墮入邪煞。小天,這柄劍遠非你能夠操控,為何它會一直跟隨於你?”
景天一臉的鬱悶,道:“這哪裡是我的劍啊,這是今天晚上一個紅毛當的劍。明明收在了當鋪裡,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這把劍要一直跟著我!”越說景天就覺得自己越倒黴,忍不住回頭看向那把劍,低聲叫道:“劍兄啊劍兄,算小的我求求您成不,別再跟著我了——您老究竟看上小的什麼了,小的改還不成嗎!!”
長琴嘴角一勾,當初為了找飛蓬的轉世,他可是下了大功。夫的,連鬼界都去過。他用殘魂引控制了鬼界的判官檢視生死簿,自然清楚景天的前世是姜國太子龍陽,鑄魔劍未成,其妹龍葵以室女之身殉劍。魔劍一出,飲萬人之血,噬萬人之魂,以至於魔劍之中萬鬼淒厲,但佔據主導地位的,應是姜國公主龍葵。
所以說,景天應該叫魔劍劍妹才對。長琴有些不厚道地想道。還有紅毛,形容起那位魔尊,別說,還真是貼切。
景天不對這劍說這些還好,一說完那些話,那柄魔劍像是生氣了一般,嗡鳴一聲,也不顧光牢的禁錮之力,竟開始拼命撞擊光壁,其方向正是景天所在。
景天嚇得一激靈,哪還看不出他們的談判失敗了,忙求助地看向長琴。而長琴在景天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已經斂去了唇邊的笑容,面色變得凝重。
景天哭喪著臉,道:“先生,江湖救急……啊,不是,是救命啊!這鬧鬼的劍也不知道為啥就盯上我了,還不給個理由。我還沒有富甲天下呢,我還不想死啊~”
長琴鳳眸微挑,幾不可察地亮了幾分,但他的語氣依舊平靜,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長琴抬眸看向魔劍,沉聲道:“當日隨一位朋友學了些封印之術,這柄劍雖然兇厲異常,但封印個百十來年倒也不是不可能。再者,我那位朋友痴迷劍道,又擅長鑄劍養劍之道,由他出手,或許淨化此劍。”這般說著,長琴的指尖微微一動,一道看不見的波動瞬間融入了光牢之中。
“那——”景天面上一喜,剛欲開口,光牢中的魔劍似被激怒了一般,猛地撞上了光壁,一陣“咔嚓”聲之後,光牢竟轟然破碎開來。
景天整個人都木了。
然而魔劍的劍身停留在景天面前三丈遠的地方便不再前行,一團藍色的光團從劍中飄了出來。一個有些怯生生的女聲帶著哭腔,從光團中傳出:“不要,不要封印小葵。小葵,小葵很乖的,哥哥不要、不要丟下小葵,嗚嗚……”
“女的?!”景天瞪大了雙目,可能這女聲哭得太慘了,景天竟然也不覺得害怕了。
“哥哥?”長琴有些戲謔地看向景天。
光團中的聲音略帶哽咽地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同這柄魔劍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