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算是恢復正常了。
他一直按要求吃藥,也怪怪的配合治療,那兩個男人一直守在他身邊,照顧的無微不至。
傲叱對他的傷害依舊很深,但在寺廟長大的孩子天生就有一顆仁慈的心,對他來說,冤冤相報無休無止,還是得過且過吧。
不恨,卻也無法原諒,因為他冒充蒼魁,觸犯了他要求很低的底線。但莫塵也知道,如果沒有他的鼎力相幫,也許他見不到花朦就死了。
隨傲叱的感覺談不上厭惡,只是有一點複雜,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這一次對莫塵來說,逃避才是最好的辦法,讓他接生病的時間來想出要怎麼對傲叱。
他知道他不會走了,至少在見到蒼魁前。
他們是同伴。每天在那種沉悶的氣氛下生活也不是辦法,另外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那高傲的龍王露出哀傷的表情。
像絕染不適合怯懦一樣,龍王也不適合卑微,他該高傲的站在人前,俯視眾生。
總而言之,他需要時間。
莫塵還在考慮怎麼與傲叱相處的時候,真正的治療開始了。
……
是夜,屬於莫塵長長的夜。
竹屋後面,早挖好了一個長約三米,寬在一米的坑,四壁與底部是緊密相連的竹子,將泥土完全阻隔,還能擋住潮氣。竹子經過特殊處理,泡在水裡也不會變形,發黴。
暫且將此處稱為藥浴池,因為裡面盛的滿滿的是淺棕色的液體,那是花朦準備的藥,莫塵接下來的治療就與這池子脫不開干係。
男人坐在池子邊沿,只披了一件裡衣,光裸的小腿泡在溫暖的藥水裡,不激起一絲水紋。他坐的很安穩,就像他現在的心一樣。
他一直不覺得月亮沒什麼好看的,可花朦喜歡,無聊的等待中,男人也忍不住抬頭望去。
曉風殘月,空留一抹淒涼。
夜幕下,男人的發是黑色的,四散而落,鍍上一層淡淡熒光,黑中有紫,紫又泛著銀。仰首而坐,雙手撐於身後,那頭長髮便自然的垂在地上,像瀑布般傾瀉,又想一塊瑰麗的寶石。
晚風輕啟,捲起他的發,也吹起滿樹桃花,男人眯起狹長的眸子,感受風中那抹幽香,以及花瓣拍打身體的溫柔觸感。
他是龍王,每個動作甚至每個表情都彰顯著他與眾不同的氣質,及皇室特有的優雅。
溫柔的撥開散在眼前的發,冒著熱氣的水面上飄著幾片粉色的花瓣,像一尾尾小船,悠閒的水中盪漾,漾起圈圈細小到不仔細看不到的漣漪。
就在這時,他等的人來了。
絕染迴避了,花朦把熟睡的莫塵抱了過來。
“他還有段時間會醒,你,自己先準備下吧。”把莫塵遞給傲叱,花朦從懷裡掏出個精巧的瓶子扔了過去,不用多做解釋,他相信傲叱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
點點頭,傲叱的眼睛一直盯在莫塵臉上,黑色的瞳孔裡泛著淡淡的紫,似水似光,都是柔情。書香門第論壇
也不知道他說的龍王聽進去沒,花朦聳聳肩,徑自向竹屋走去,他不能像絕染一樣迴避,他得守在一旁,途中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好第一時間解決。
花朦覺得他很高尚,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都放棄了,而是找個看不到的地方用聲音判斷時間。
也許是被那幾個影響的吧,他覺得他好像變成好人了……
雖然他從沒壞過,只是嘴巴毒了點,缺德了點,苛刻了點,又不喜歡做沒報酬的事,順帶在那方面還有一點點不懂節制……
不過最近求醫的少了,他看的上的更少,所以就一直沒做,所以他算是好人,也許吧,誰知道呢。
花朦自己也不確定,坐在竹屋外的橫廊上,雙手枕頭嘴裡叼著一個草根的男人習慣性的看向天空,看他喜歡的那個月亮。
……
傲叱沒利用這段時間讓身體放鬆,儘管知道如果不做好準備,接下來發生的事也許會要了他半條命。
他想碰他,即使傷害到自己也沒關係,從離開水族他還沒真正的碰過他。
這是個機會,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搶來了,怎麼樣都沒關係,讓他再碰碰他,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與他纏綿,這對傲叱來說,是莫大的滿足。
池水不淺,若坐著就會淹沒頭頂,水對他沒什麼威脅,但花朦還是要求在裡面貼牆的地方突出兩塊當凳子用。現在他就坐在上面,水沒到胸下,一半浸在藥水中的少年在他懷裡睡的那樣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