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染靠近的一瞬間,血液凝固。莫塵抖的像篩子,睜著怯懦的眼睛小心與男人商量。
冷哼,絕染拍著衣服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絕染,你答應我了?”沒聽到也沒看到拒絕,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對著再一次走向森林的男人,莫塵像想讓自己寬心一樣又問一次。
絕染停住,頭微側,“你沒資格叫我名字。”
【……“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嗎?叫我名字。”
“蒼魁……”
“很好,只叫名。”
“魁。”……】
那是,蒼魁第一次真正抱他時說的話,他賦予的權利,只給他的權利。在絕染面前,他不配喊他名字,因為他是卑鄙小人,因為他與蒼魁是不同的人。
上蒼的玩笑吧,就在剛才他還覺得這與救出蒼魁那天很相似,發生的事情幾乎一樣,可是……
他們是兩個人。一個愛他深入骨髓,一個恨他挫骨揚灰。
沒有人能取代蒼魁,他的獨一無二的,而他,也只有在蒼魁眼裡才是瑰寶。
扶著樹,莫塵慢慢的站了起來,腿痠痛,腰也是,靠在樹上咬牙等待身體習慣站立。
他記得地圖上標記這附近有條河,在絕染回來前,他應該洗乾淨身上的汙穢。弓著背,拖著疲累的身體,莫塵艱難的向河邊走去。
……
很涼的水,接連打了幾個寒戰莫塵還是蹲了下去。
藉著月光與水的反光,莫塵終於看清自己狼狽的模樣。
骯髒的慘白的臉腫起一邊,撞傷的額頭滲出的血已經凝固,脖子上男人掐過的地方還留著清晰的手指印,往下看去,全是青紫色淤傷,還有白天被草割破像蛛網般密佈的小傷口。他走路都費勁,合不攏的腿間是兩片醒目的青,是男人粗暴的撞擊所至。
他從來沒這麼悲慘過。看著自己在水中依然骯髒的手,莫塵不禁笑出聲來。
還記得那次,不小心切傷了手,大驚小怪的男人抓著他的手纏了一圈又一圈紗布,嚴肅的命令他除非傷口痊癒,否則不許做任何家務,也不許碰水,連臉都是他幫他洗的。哭笑不得的他在男人的固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