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朦靠在樹上,無聊的嚼著一根乾草,枯黃的草上下襬動著,此時的他看起來是那樣悠閒。
莫塵則一直坐在他旁邊的樹下,不敢輕易說話,連看他的勇氣都沒了。緊張的掰著指頭,他只盼那兩個人能快些回來,讓他的不自在少些。
可等了很久連個影子都沒有,莫塵還真是坐裡難安了,就在這時,懶洋洋的靠在樹上的男人突然警惕的站直了身體,嘴裡叼的草也被他乾脆的扔了出去。
花朦怎麼了?
奇怪的看向神色緊張的男人,只見花朦有頭高仰起,手搭在眉間,向家中眺望著什麼,沒被長髮遮住的耳朵,配合的動動,就像狗聽到聲響時側耳的感覺。
原來花朦的耳朵會動,不得不說,很可愛……
連忙低下頭,現在氣氛這麼緊張,花朦要知道他拿他的耳朵做文章,不生吞活剝了自己才怪。不過還是很想笑,誰能想象一個男人的耳朵能像動物那麼動啊……
等等,如果花朦會動,那是不是說蒼魁和絕染也會?他們不都是野獸系的嗎……
想想,還真好笑。
美滋滋的幻想他們耳朵抖動的樣子,莫塵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就在這時,花朦突然一把把他抱了起來,沒命的向森林深處跑去。
“花、花朦,怎麼了?”和絕染約好在那地方等著,如果他們回來找不見他倆怎麼辦,更何況東西還沒拿……
想讓他停下,卻見花朦整張臉都是黑的,抱著他的也是身體堅硬無比,這意味著男人身上的肌肉全數緊繃,他在緊張什麼,或者說他在害怕什麼。
花朦跑的很快,周圍的景色像快放電影一樣迅速消失,莫塵能看到的只有黑與白,黑是樹幹變換的顏色,白是上面落的雪。
蒼魁的速度很快,甚至覺得此刻的花朦比蒼魁還要快上幾分。
他沒有抱著他像蒼魁那樣在樹上跳來跳去,而是壓低身體,儘量往樹多的方向跑,好象想隱藏他們的蹤跡,也像在躲著什麼。
花朦的額上冒出一層細小的汗珠,抿在一起的唇上幾乎沒了血色,那雙動人的鳳眼此時全是專注與認真。
顛簸的路花朦卻把他抱的很穩,一點眩暈的感覺都沒有。他一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步伐又快了不少,就這樣,莫塵穩穩的窩在他懷裡,他能感覺到花朦的體溫在升高,氣息也一點點變的灼熱,胸腔裡跳動的聲音如擂鼓般,狠狠的傳到耳膜上。
就在這時,莫塵找到了花朦變化的原因。
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天,一下子黑了,從男人肩側向上看去,他看到黑壓壓的一片,身形碩大的鳥在森林上方盤旋著,它們的動作很快,即使花朦拼了全力也無法離開那片陰影。
鷹頭獅身,還有一對屬於鷹的翅膀,身下的利爪在彈奏著死亡樂章。
剛才那陣聲響,就是其中一隻俯衝向下時撞散樹掛,沖斷樹幹的聲音。
不審被追上了,他果然不是獅鷲獸的對手。
男人向後匆匆一瞥,便放棄用速度取勝的打算。逃不了了,只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能與獅鷲獸對抗的只有龍王,希望他們能趕的及……
髮帶不知什麼時候掉了,散開的紅髮像一團火,在被雪掩蓋的森林中燃燒著,因為速度太快,花朦走過的地方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紅線,久久未能散去。
沒有山洞,也沒有適合的保護屏障,千鈞一髮之際,花朦突然轉了個彎,將莫塵塞進了一個樹洞中。
千年古樹,不大的樹洞剛好可以容下兩人,花朦抱著莫塵,背衝外,將樹洞完全封閉。
沒有地方了,他的背已經靠在樹上了,想將花朦再向里拉拉,可連可挪動的空隙都沒有,莫塵知道花朦的背暴露在外,如果不躲進來一定會受傷。
天真的莫塵,他以為這棵樹就能擋住獅鷲獸的攻擊?
蒼魁都不得不掂量的天敵,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擺脫。
“別擔心。”一直緘默的男人終於開口,語調中再無平時的嬉鬧,滿是肅穆,隱隱透著讓人安心的感覺。
雖然只有三個字,莫塵也懂了他的意思,別害怕,也不需要擔心,一切有我在。
可是他怎麼能不擔心,脆弱的背對著敵人,那就代表他放棄反抗,任人宰割了。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獅鷲獸正折斷周圍的樹木,向他們這邊靠來,花朦還是一動不動,固執的抱著莫塵,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花朦張開平生第一道結界,也是最強的一次,拼盡全力,釋放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