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想過,當幻想變成現實時,他該用什麼表情面對。
腳步無法再向前移動,當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眼前,確定不是他的幻想出來的後,蒼魁突然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霎時間,這男人手足無措了。
走入王殿他便站住了,藏在柱子後面,遮擋住身體,躊躇著。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是他走後,他們對莫塵做的事。
他聽得清楚,聽得痛徹心扉,也聽得毛骨悚然。
這時他才想起族人叫他來的目的:不速之客闖入狠族,他們口中的“闖入者”便走莫塵,和他身後的人吧……
重逢的喜悅掩蓋了一切,可這時,蒼魁卻不得不將自己從裡面拔出來。
莫塵來這裡是為找自己,但狼族對他說太過危險,不管那幾個保護他人有多厲害,血咒在,也有像矣消那樣為了讓自己死心想將莫塵除掉的人。
能護他安全才是主要的,其他的,都先排在一旁。
他聽著矣消與龍王的對枯,聽到懷渠的聲音,一邊聽著一邊想著對策,就在這時,那溫柔的,彷彿能洗滌人的心靈的聲音響起了,他再也把持不住了……
他走了出來,走到高高的王座旁,站在他面前。
他看到他向後踉蹌,也看到他見到自己時欣喜若狂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其實他和他一樣,恨不得立即跑過去緊抱住他……
可他不能。
那麼多雙眼晴在看,他一步都不能走錯,若有一點疏忽,就很可能給莫塵帶來致命的危險。
不能再看,他怕好容易帶上的面具破裂,蒼魁連忙移開眼睛,漠然的看向別處。
他瘦了,也壯了,裉去稚氣,變的堅強,也變的理耀眼了。
橫穿整個妖獸大陸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這一路的辛苦讓他成長嗎?
是他的錯……
只看一眼,蒼魁便將莫塵的一切牢記在心裡。
思念,愛意,還有懊悔。
但是現在,他只能專心。
聽著矣清的話愈加憤怒,他憑什麼擅作主張,憑什麼替他決定?
蒼魁壓抑著怒火,他想聽矣清把該說的都說完,這時,卻等到了一個不敢相信,也不願接受的事實。
莫塵的身上,有了別人的味道。
之前沒留意,透過矣消的話,他才注意到莫塵的身上其他雄性的味道。
破性突然的打擊,讓蒼魁險些失去理智,這一刻他想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只想抱住他,殺了玷汙他的人,殺了侮辱他的人……
可,他卻看他撲進豹子的懷裡,聽到族人詫異的驚呼,蒼魁想殺了所有人,所有看到知道的,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在暴怒與瘋狂間徘徊,像一個滿是煤氣的屋子,遇到一點星火便會爆炸。
沒有迷茫,也沒有不解,更不會問莫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只知道,莫塵是他的,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阻擋其中,參與其中的人都該死。
但,不是現在。
他們的死刑聽緩,因為他要做更重要的事。
在這之前,他殺了矣清,那個從小便陪在身邊,如兄弟一般的人。因為他侮辱了莫塵,還說他愛上了自己。
愛又怎樣?那個字除了莫塵,其他人講出都是諷刺,聽到耳裡,更覺噁心。
殺了矣消,腦子裡有一瞬間空間,突然很累,突然不想去想,就這麼一直遊離著,直到發現他們被族人圍在中間。
現實強迫他堅強,這場仗還沒打完,他不能倒下。可誰知道,懷渠那混蛋破壞了他之前布的局,看著再度混亂的場面,蒼魁更是覺得煩躁,真想拂袖而去,遠離這場鬧劇。可莫塵還在下面,他的生死與自己的決定有著直接關係。
咬著牙,他看了一眼懷渠,剛好那人也向他看來,迎上他的目光,蒼魁再一次被威脅。
受夠了,也不想再被牽制,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蒼魁要反擊,要擺脫這種被動的局面,龍王恰巧幫了他。
他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懷渠可以威脅的東西不復存在,很好,這一次,新仇舊恨一併報了。
撕殺,因懷渠的威脅,也因他對狼族的背叛,當他最後的使命也認真完成後,蒼魁終於可以直視他愛的人了。
經歷了以上種種,冷漠的面具突然不知怎麼才能拿下,看著他,想第一句話要說什麼,想終於沒人打擾,他能做什麼。
太緊張也太興奮了,沒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