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能親我一下嗎?」
「什麼?」對話的內容跳躍得太快,夏牧一時回不過神。
「親我一下,好不好?」白宵說著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撒嬌似的。
「這裡是醫院……」夏牧有些為難。
「只要親一下就好,否則我睡不著。」白宵倔強著不肯鬆手,拽著他往病床前輕輕地拉,不讓他走。
「你真是……」低頭看看那隻作惡的手,夏牧無奈嘆息,只能俯身在青年的額前落下一個吻。
後背被修長的手臂溫柔環住,白宵抬起臉,用自己的嘴唇接住了他的親吻。
即使受了傷,青年的力氣也大的驚人,被他這麼抱著居然也輕易掙脫不開。彎著腰的姿勢使不上力,夏牧只能靠雙手支撐在病床上,勉強和他接吻。
貪婪地吻了好一陣,白宵才心滿意足地把他放開,像是吃飽了食的小獸似的,舔了舔唇角。
「你……」看著白宵連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也是本性不改,夏牧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發笑。
最後他只能搖頭嘆息,像教訓調皮的孩子般的,伸手捏了捏白宵的鼻子。
之後,白宵沒等到傷勢痊癒就吵著出院,跟夏牧一起離開英國前往愛爾蘭。
臨走之前夏牧一直沒能見到尹殊最後一面,他很懷疑這個家夥究竟是不是在調查事情,然而失去一切職務的他,已經沒有權力再去管任何一名學生。
與英國隔海相望的愛爾蘭,有著綠島的美譽。夏天的時候,整個國家大部分土地都被如蔭的草地和森林覆蓋;到了冬季則是白雪皚皚,一片華麗的銀裝。
遠離城市,在風景秀麗的鄉村裡,那些小巧精緻木屋房頂上積滿了厚厚的雪,溫暖炊煙漂浮在溼冷的空氣中,為這個寧靜的冬日增添了一份暖意。
夏牧每年都來這裡度假,這個童話般的地方總能讓他忘卻一切煩惱。
「您說是一棟房子,您騙我。」坐在車子裡,遙望著在雨霧中漸漸清晰的巨大建築,白宵埋怨。
「我沒有騙你,城堡也是房子。」夏牧笑笑。
車子駛過鄉村的田間小路,又穿過一片森林之後,就能看見那座城堡高大巍峨的模糊輪廓。它有著中世紀的奢華風格,座落在一座山的頂端,三面環海,風景美不勝收。
這就是夏牧在愛爾蘭的住處,也是他當年繼承到的遺產之一。因為不常過來,他關閉了城堡的大部分設施,不過儘管如此,也有充足的房間供兩個人住。
把白宵關在房間裡強迫他休息之後,夏牧開始馬不停蹄地忙碌──接通水電,找人過來打掃,購買生活用品,拜訪城裡的醫生替白宵預約身體檢查……
某天傍晚回家的路上,當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車窗上,他才意識到聖誕節快要到了。
回家之前他買了聖誕禮物,回到城堡的時候,白宵已經在門口迎接他。
「歡迎您回來。」青年穿著黑色的毛衣和長褲,向他微微躬身。
「怎麼不在房間裡休息?」夏牧隨手將大衣和圍巾遞給他,溫和地問。
「我不想總是被當成客人,」白宵笑笑,「而且您回來的時候,我想立刻就能見到您。」
他說著,湊近夏牧的身邊耳鬢廝磨,身體也急切地緊貼上來。
「大白天不要這樣。」夏牧躲開他。
「大白天又怎麼樣?沒人會看見的。」白宵不怕捱罵地繼續湊上來跟著他,像是想極了主人的大型犬,迫不及待地要撲住主人肆意親熱,「我好想您……」
青年的嘴唇帶著熱烈的溫度,雙手也不安分地往他的毛衣裡面伸進去。夏牧掙脫不開,只能忙亂按住他的手腕。
「別鬧了,不能讓我先洗個澡嗎……」
白宵不情願地停了下來,漂亮的黑眼睛深深望著他,臉上帶著些不甘心的神情,一副還沒有吃飽的樣子。
「那我幫您去放洗澡水,」他露出沮喪的表情,「然後,晚上您一定好好吃我做的飯。」
「當然會。」夏牧點頭,走過白宵身邊。
往浴室去的時候雖然不回頭,他卻一直能感覺到青年熾熱的視線緊緊追隨著他。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開口,白宵立刻會拿著毛巾跟過來,用各種方式把他服侍得通體舒泰。
縱情享樂的確很暢快,但那樣也會讓白宵儘性一番。身為主人絕不能讓家寵由著性子來,他可不會忘記這一點。
隨著夜色漸漸籠罩大地,今年的聖誕之夜終於到來。
吃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