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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小心!」面對槍口,夏牧不假思索地推開白宵。

「砰──」一聲槍響,子彈穿過他的側腹,一陣鑽心的疼痛席捲全身。

「教授!」耳邊傳來白宵的驚呼,青年一把扶住他,同時掏出手槍轉身扣下扳機。

行兇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子彈打碎了他的肩胛骨,他扔下槍拔腿就跑,留下一路血跡。

夏牧想叫白宵追上去,然而顫抖的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

無視逃走的男人,白宵將他扶進車子裡,撕開自己的襯衫替他包紮傷口。額頭滲滿冷汗,夏牧咬緊牙關,痛得動彈不得。

「請忍耐一下,我馬上去找人。」顧不上替他擦汗,白宵匆忙跳下車子,關上車門。

窄小的車廂隨即陷入寂靜。

夏牧躺在椅子上,透過車窗恍惚地看著青年越跑越遠,最後消失了身影。

鮮血還在不斷從傷口湧出來,染紅了一大片衣服,他感覺身體似乎越來越冷,之前的疼痛也很快變成了麻木。

他知道這一槍傷得很重,重的他無法確認,自己還能不能等到白宵回來。

他不明白,自己的運動神經一向很差,為什麼剛才的反應卻那麼快?也許是因為潛意識裡,他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機會吧。

等待著這樣的機會,讓他回報白宵為他所付出的一切。

那麼久以來,總是白宵在幫助他,搭救他,照顧他,他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來回報青年的綿綿情意。能夠有機會保護他,至少能償還多年前在蘇格蘭,白宵曾經為他擋下的那一槍。

體內的力氣在快速流逝,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遠處似乎傳來什麼聲音,但是他已經聽不見了。

「對不起……直到最後……還是在給你添麻煩……」

向著已經不在身邊的青年喃喃低語,他的眼中,漸漸失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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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牧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他走在一個又黑又冷的地方。

似乎一直有人在握著他的手帶領他前行,深邃的黑眸深深凝視著他。從指尖傳來溫暖,讓他終於沒有迷失在彼岸的世界裡。

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鼻尖傳來的消毒藥水氣味,讓他意識到自己在醫院裡。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疼,側腹傳來燒灼般的痛楚,隨著意識逐漸清醒,他回想起自己是在港口中了槍。

艱難地動了一下,他感覺手被人握著,低頭就看見白宵正趴在他的床邊。青年似乎睡得很熟,髮絲散亂在額前,濃密的長睫隨著呼吸輕輕顫動,眼下還有濃重的陰影。

緊緊握著他的手,青年與他十指相扣,溫暖的感覺與夢境中一模一樣,讓他能夠想象出,白宵這些天一定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沈睡中的青年立刻被他驚醒。惺忪的睡眼還殘留著一絲茫然,但看見他的一瞬間就轉為了驚喜。

「教授……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他啞著嗓子問。

「您已經昏迷了五天,子彈傷到了腹部動脈,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白宵柔聲回答,似乎還深陷在當時的回憶中。

「幸好救回來了,」夏牧笑笑,「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那沒什麼,我……叫人過來。」白宵羞澀般的轉過頭,慌忙去按呼叫鈴。然而還沒有等醫生和護士趕到,某位脾氣暴躁的軍官就搶先一腳踹開了房門。

「你晚一點去找菸斗會死啊?!」費蘭茲一踏進房間就開口大罵,看來是忍耐了很久。

「讓尼德蘭成員從眼皮底下逃走,你也有責任吧?」夏牧冷聲說,「不是說一切都交給你嗎?」

「但我叫你躲好!沒有叫你出來送死!以前讓你注意運動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這麼遲鈍的運動神經,遲早有一天被打死!」

「就算我的運動神經再發達,也躲不開子彈。」

「夠了!不許再狡辯!」費蘭茲說著,又將矛頭指向白宵,「你也是!為什麼不把這個笨蛋反鎖起來?你根本就是個只會洗衣服做飯的家庭煮夫,關鍵時刻一點用場也派不上!」

「就算我是家庭煮夫也比你強,」白宵冷笑,「像你這種四肢發達的武夫,別說洗衣服做飯,連教授起碼的飲食起居都照顧不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照顧他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白宵說著,突然掀開夏牧蓋在身上的被子,把他的病號服拉開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