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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光彩;阻止了不死傀儡的行動;應該就是他利用信仰召喚出了聖劍中蘊含的太陽神威能。”

“他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神死掉了,哪裡還有什麼信仰之力?”

“所謂信仰不過是至純心念,他用神魂之力觸動了劍中力量本源。”鴻明回道。

“神力化成了菲尼克斯騎士團的標誌,不死鳥。”灰袍法師接著說下去,“不死鳥帶著騎士的意志攻擊了巫妖王,要殺死巫妖王就必須破壞命匣,然後我們就看到了命匣中飛出了相同的火焰神鳥。”

“此乃金烏。”鴻明糾正道。“丹鼎內本就有一縷仙家殘魂,只是千載歲月太過漫長,這抹殘魂早已失去了神智,故而丹鼎才能被巫妖所控,成為寄魂法器。當太陽神力攻擊丹鼎時,殘魂激盪,誤以為死敵尚在,故而引發戰意化作金烏。金烏現,殘魂復甦,巫妖所寄之魂自然被仙家神魂殺滅。”

“巫妖王就這麼死了?”薩恩忍不住也露出一絲驚愕。“可是既然巫妖王已經死掉,那騎士呢?”

鴻明和利奧波特對望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激發神力本就是一種獻祭,必須用生命作為代價。”灰袍法師輕輕一嘆。

“金烏既出,一往無前,所過之處萬物盡焚,又豈能放過死敵?想來那騎士已經跟殭屍骸骨一起被陽火燃盡,只剩下這把神力逸散的寶劍。”鴻明伸手拔出了沙地裡的長劍,那是一把雙手大劍,長而鋒利,劍柄處銘刻著繁複花紋,只是曾經奪目的光彩如今已經盡去,變得跟其他凡劍別無二致。單手輕撫劍鋒,鴻明只覺心底一陣悵然。

“諸神之戰讓桑坦尼變做一座鬼城,太陽神之死讓自己的子民承受了千百年的磨難,所謂的神器丹火讓邪惡法師變成了不怕日光的巫妖鬼王,進而殘害無數沙漠棄民的生命。如今這場小型的神之戰卻恰恰相反,同樣的太陽神力,同樣的神器丹火,最後除掉了巫妖王,拯救了桑坦尼故址,贖回了無數棄民的靈魂,僅憑一個意念和決心……”利奧波特輕輕搖了搖頭,“只有命運女神才會開這樣的玩笑了吧。”

“天道輪迴,一飲一啄,機緣玄妙莫過於此。”鴻明放下手中長劍,“若我們不救他,如今也早已命喪此處。若他不來此處,那旱魃巫妖必將為禍天下,無數黎民將死於非命。這一場戰鬥,也算是求仁得仁。”

一陣微風捲起地上的黃沙,巨大的桑坦尼遺址在西沉的日光照耀下顯得愈發寂寥空曠,詭異的紅色已經全數消退,如今的桑坦尼恢復了自己最真實的樣貌,千百年的時光也無法抹殺它驚人的規模和曾經的輝煌,也襯得今日這場大戰越發的悲壯慘烈。在這城市的陰影下,三人都靜靜無語,站在由時光凝結的砂礫中,任思緒飛轉。

許久之後,鴻明一嘆,“今日就在此處安營吧,我法力已盡,需調養幾日方可恢復。”

這場大戰確實耗光了眾人體力,其他兩人也不再多言,分別坐下調養生息。鴻明卻沒有馬上入定,盤膝坐下後,他重新把那把大劍放在膝頭,用手指輕輕撫摸劍身。跟幾天前的神光內斂不同,如今這把榮耀聖劍就像蒙塵的珍珠一般,再也沒有絲毫力量存在。但是在這把無比平凡,甚至有絲脆弱的劍上,鴻明卻隱隱感到了一絲神魂之意,不是來自曾經的太陽主神,而是來自……那位騎士。

能夠引發千百年前神器的威能,能夠一劍激出上古真仙的殘魂,也能在金烏真火之下讓這把凡劍完好無損儲存下來,那位騎士確實有資格在劍上留下一抹印記。只是這抹印記細細辨來,卻並非是憤怒或悲哀,而是一陣純正的喜意。沒錯,就如同九州鼎青銅壁上那隻金烏古拙卻歡喜的身影,不帶任何雜質。

鴻明隱隱發覺,也許激起仙家殘魂的並非是單純戰意,也有騎士自身對於故鄉的依戀,這份思鄉執念與殘魂中的鄉愁交相輝映,才能引發如此浩瀚的一擊。而如同殘魂一般,騎士在殺滅控制自己族人的巫妖王之後,也了卻所有心願,不再彷徨,不再遺憾,只有一抹至純的喜意流淌。

故鄉、故土。

鴻明慢慢閉上了眼睛。思鄉之情對他而言其實頗為陌生,八歲即入高府,喪母失友後轉投蓬萊,這兩百餘年,他的所有心神都花在了修煉通竅上,即便來到奧倫世界,也只是關心缺乏金氣的異界對他的修行是否有害,思慮他來此界的機緣究竟為何,除此之外,他又何曾有過半份思鄉之意。他的故人在何方,鄉情為何物,魂牽夢繞的家園又是哪裡,崇高?蓬萊?

這思緒伴著一陣寂寥湧上心間,在這廣袤的沙漠中,在這殘敗的古城前,猶若翻騰江水,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