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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惜的看著在煉丹爐裡蔓延開來的火焰,悄悄地把丹爐的蓋子蓋上。又害怕一會兒血靈玉受不了在爐內瞎折騰,他乾脆變出幾條粗黑的鐵鏈子將煉丹爐纏了幾圈。

感覺煉丹爐裡的動靜小了點,他手持蒲扇盤腿坐於其旁,嘴裡悠閒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那斷斷續續悠然自得的聲音透過剛硬材質的爐壁便成了撥人心絃的古怪魔音,嗡嗡的在檮杌耳邊響起。檮杌發現爐內此刻已經變成了藍焰的海洋,焰火偶爾竄起,在爐壁內敲出陣陣迴響,而被冰藍火舌纏繞住的獸骨正一點一點的粉碎。

不忍心眼睜睜見長老的獸骨被烈火燃成灰燼,檮杌正欲奔去那處,卻被藍焰纏住後腿。後腿傳來鑽心的痛感,檮杌只能勉強著用前肢支撐著自己站起。

藍焰將那幾根白骨吞噬,焰火顏色也愈來愈深。檮杌痛苦的閉上眼,卻覺眼前有一道比焰火還耀眼的光穿透薄薄的眼皮,讓他渾身為之一顫。

天火中冉冉騰起一顆圓潤的白色珠子,一道幻影在檮杌眼前飄過,她咯咯的低笑起來,啐道:“混蛋小子,我就猜你在關鍵時刻會將我們這些老骨頭燒了。”

“歆姑,我們這些老骨頭起碼還能幫幫他嘛。”修鶴也從那顆白色珠子裡鑽了出來,半透明的身體宛若一縷即將散去的魂魄。

歆姑掩起嘴輕笑起來,恍惚的身影化成嫋嫋的青煙,在煉丹爐裡悄然散去。

灰燼處又升起一個人形,那個面相稍顯柔弱的玉鳴彎起月牙般的眼,道:“活了這麼久,這下終於可以同悉蛇在一起了。”

竹杖點地的聲音在檮杌身側響起,壽眉長鬚的夔老一臉慈祥看著檮杌,道:“我們這些老骨頭也算是為你留下後路了,獸族現在恐怕混亂至極,他們需要你。記住,我們的祖訓是存世!”

“夔老?”檮杌無措的喚出聲,但適才的幻象卻已經消失不見。朦朦的白光緩緩將他包裹住,那種安適感,像極了萬年之前尚在母體中孕育的感覺。

一呼一吸之間都帶著種初生的錯覺,身上有一種虛無的溫和觸感,連被煎熬著的身體也難以感到天火的灼燒。檮杌忍不住慢慢閉上眼,他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彷彿回到了趴在諸餘山巨石上曬著太陽的午後,帶著松柏和青草味的輕風拂過他的獸皮……

玄火君打著瞌睡,忽然聽見煉丹爐裡傳出隆隆的聲響,這才惺忪的睜開眼。卻被眼前的場景駭得說不出話來,青銅色的煉丹爐從爐蓋的邊隙出流瀉出的白光,濃濃的血水順著爐壁淌了下來。

該不是把檮杌燒死了吧。玄火君心中一滯,連忙把蒲扇扔到一旁,手慌腳亂的把纏在煉丹爐上的鐵鏈一圈圈的解開。

原本緊緊壓住的爐蓋整個崩了出去,力度大的甚至將房頂穿出一個窟窿。

玄火君深吸一口氣,探著頭往裡面望去,熱騰騰的天火將煉丹爐掩的嚴嚴實實,裡面什麼都看不到。嘆了口氣,他拿出一個棕色的酒袋,用袋口對著爐口,將肆虐的天火收進其中。

玄火君屏住呼吸,又湊過去看。丹爐里居然空無一物!

這可該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該聽信天尊,應當自己研究些古籍再做行事。這下可好,天火把檮杌燒得連個渣渣都不剩了。玄火君有些焦急的搓著手,那張落拓的臉也皺了起來,頗像新鮮的苦瓜。

忽然想到什麼,玄火君又細細瞅了瞅那煉丹爐,自言自語道:“就算檮杌大爺被燒成渣了,血靈玉百火不侵總不該也不見了吧。”說完,倒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在地上鋪了一張藍灰色的土布,又憑空變出一細口酒壺。他擼起袖子,慢慢的斟了三個小杯。

“檮杌大爺恢復獸力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嗎?”玄火君自己握著斟得最滿的瓷杯,豪爽的一飲而盡。

“玄火!你是怎麼發現的?”一身錦衣的俊秀娃娃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摟住玄火君的手臂,瓷白的臉蛋絲毫不顧忌的磨蹭著玄火君的肩膀。

“別蹭了!我就這一套衣服!之前那一套可就是被你蹭爛的。”玄火君只覺得這種詭異的接觸讓他汗毛豎起。

血靈玉嘟起嘴闆闆正正的坐直身體,伸出纖瘦的手想要去摸那個小小瓷杯,嘴裡還嘟囔著:“玄火你好摳門!這麼一小杯!”

縱使臉皮厚比城牆,玄火君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斥道:“奶娃娃喝什麼酒!這杯是留給檮杌大爺的。”

不高興的撇著嘴,血靈玉又將手探向另一杯。

啪!白嫩的手背浮現了一個紅彤彤的印子。

血靈玉大眼蓄滿了晶瑩的淚花,聲音軟糯引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