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李蒼昊以為是血皇走進來,一時間,他沒有回頭,只是很快的收拾了行李,同時淡淡的開了口,“想要去逃亡嗎?還是參加這場戰爭?”
“我們從來都不需要被人類的規則所束縛,我以為你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李蒼昊驚訝的回過頭去,站在那裡的並非是血皇米凱爾,而是法布里奇奧。
“你在這裡做什麼?”李蒼昊的眉頭皺起,聲音冷的駭人。
“我只是把陛下要的東西交給他……阿維安離開之後這些一直都是我負責的。”那雙紫色的眼眸中浸透著深深的疲憊,法布里奇奧勉強笑了笑,“你要回紐約去?”
“……不。”李蒼昊重新低下頭去,將已經摺好熨過的襯衣拿出來,放回衣櫃內。
“你要留在這裡?你也說了,這裡……這裡可能會不安全。”
“我沒有說我要留下。”李蒼昊將長髮紮在頭頂,一面平和的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法布里奇奧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鎮上的人隨著軍隊會在明天傍晚出發,我要跟他們一起去。”
“什麼?”法布里奇奧呆住了。
“他們需要一個隨軍醫生,保羅賽爾維斯問我能不能幫忙,我答應了。”
法布里奇奧溫和的臉上隱約的有了一絲怒意,他聲音僵硬而緩慢,似乎正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求求你告訴我,你不是因為他姓賽爾維斯所以參加這場戰役……”
李蒼昊隨手抄起什麼東西狠狠的砸向了他,怒道,“無論我因為什麼原因站在這裡,法布里奇奧費奇諾,這都已經不再是你的問題了!”
法布里奇奧的臉上有了怒色,“你在犯一個愚蠢的錯誤!你答應過我遠離戰爭的。”
“我這麼做有我這麼做的原因,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意。”李蒼昊冷聲道。
“是嗎?”法布里奇奧點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如果你已經這麼決定了,那麼我現在就去殺了那三個姓賽爾維斯的小子。”
“試試看,法布里奇奧,”李蒼昊的聲音殘酷而冰冷,“你的速度也許很快,但是,我會讓你好好的享受緩慢的死亡。”
他們兩個之間只有沉默。
似乎過往的柔情蜜意都像是假的一樣,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特萊弗還活著,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
“那麼……也許這一切就是這樣了。”法布里奇奧低著頭,自嘲的輕輕一笑,“我只是來跟你道別的,交代剩下的事情之後,我會去北方……阿維安是因為我才會被驅逐,沒有理由我依舊能留在這裡。”
“……”
“我始終認為認識你是上帝對我最後的福澤,即使現在也一樣。”法布里奇奧微微頷首,禮貌的。
李蒼昊的視線依舊是冷漠的,“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法布里奇奧沒有回答,他的微笑悲傷而絕望,甚至讓人覺得,他在那一瞬間就會流下淚來。
“再見。”
……
那是李蒼昊在幾百年的時間裡最後一次見到法布里奇奧,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慢慢的被黑暗吞噬殆盡。
李蒼昊並沒有後悔或者是遲疑。
南軍很快開始了節節敗退,這一場戰爭似乎是沒有懸念的。
亞特蘭大守火車站擠滿了前線的傷員,李蒼昊忙了數日,早已精疲力竭,很多大夫因為害怕而紛紛逃走。
這場戰爭就像是一個笑話。
像是時代發展下必然的犧牲品,無數士兵的屍體就被扔在那裡,根本來不及掩埋。
相比悲哀,李蒼昊感到更多的是麻木。
聯邦軍如同喪家之犬般的一路南移,李蒼昊沉默的跟隨著羅伯特李的的北弗吉尼亞軍撤離蓋茨煲。在聯邦數州宣佈投降之後,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只是短短的三年時間,聯邦便已經潰不成軍。
他們到達西弗吉尼亞瀑布區的時候,大雨已經下了整整兩天,視野所及的地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波多馬克河的水流湍急,漲起的潮水讓行軍變得更加困難。
時間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畢竟,北佬就在他們的身後。
約翰培提古魯將軍的身體裝款哥已經很糟糕,作為他的醫生,李蒼昊檢查過幾次——子彈穿過大腿的時候擦到了動脈,雖然血止住了,但是已經有了感染的跡象。
他們決定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