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這次欠了他不少。”李蒼昊臉上的神色依舊是冷漠的。
“他救了你。”
“他不應該這麼做的。”
“但這是我的選擇。”阿諾德掀開帳篷的門走進來,他擔憂的看著李蒼昊,“你覺得好些了?”
“我沒事,但是……”
“其餘的不必多想,我說過我欠你一條命,這還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阿諾德微笑道。
“……不,這是一個我應該記住的恩德,謝謝。”李蒼昊說得很慢,“但是,你怎麼知道……”
“我去找了他,但是,蓋茨已經把他軟禁,所以……”伊路珀逐漸不說話了。
李蒼昊的視線慢慢的移到了床頭那件沾血的外套上,聲音很輕。
“是溫斯頓?對嗎?”
阿諾德咳嗽了一聲,“我們還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需要什麼證據?”伊路珀冷笑,“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宰了他。”
“不必了。”李蒼昊淡淡的開了口,“你們能出去一會嗎?我累了。”
伊路珀想要說點什麼,阿諾德卻抓住了他,然後搖了搖頭。
將軍一瘸一拐的走出營帳,只留下李蒼昊一個人躺下,安靜的。
……
阿維安因為聽到慘叫聲才下了樓,他看到滿地的鮮血,和坐在地上、頹廢的英俊男子。
“法布里奇奧?”
而躺在血泊中的血族身體抽搐了兩下,很快開始了枯萎。
那個人是澤維爾。
侍衛將手上的心臟扔在了一邊,悲傷的紫色眼睛慢慢的抬起,“我別無選擇,我必須殺了他。”
“你殺了他?為什麼?”阿維安愕然的看著他。
“不為什麼,他必須死。”法布里奇奧喃喃著。
“你喝酒了?還殺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聽到維克多?伯納賽拉的聲音,他是來做什麼?”
“他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該死的騙子。”
“也許吧,但是李蒼昊相信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阿維安嚴肅的看著他。
法布里奇奧慘淡的笑了笑,攤開手,“他不必知道,阿維安,他永遠都不需要知道誰死了,也許,我是說,只是也許,澤維爾還能活著,他只是走了……他會相信我的,他會……”
法布里奇奧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酒精的作用讓他痛苦的捂住了頭,“我都做了些什麼啊,阿維安。”
“冷靜點。”阿維安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去見見伯納賽拉,你把這裡打掃乾淨……你說得對,有些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他開啟門的時候,維克多卻已經不見了。
阿維安沉默了幾秒,轉身走回屋內,法布里奇奧正擦拭著地上的鮮血。
“他會沒事的,你也是一樣,但是,作為你的朋友,我只是想說,你不能讓他毀了你。”
“……”
一隻白鴿拍打著翅膀落在窗臺,阿維安站起身,取過鴿子腳上的信箋,開啟。
看到阿維安的臉色,法布里奇奧不安的站起身。
“出什麼事了?”
“特萊弗?貝爾蒙特死了……李蒼昊和其他的血族在撒冷被……屠殺。”阿維安折起信箋,溫言道,“李蒼昊還活著。”
“這是……真的?”法布里奇奧勉強笑了笑,“不,這不可能是真的。”
“那是伊路珀的信,這封信是送給你的。他想知道,為什麼援軍沒有來。”阿維安淡淡的道。
法布里奇奧快步走上前,開啟那封信箋。
阿維安垂下眼眸,“這下子,我想他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薄薄的紙張從法布里奇奧的手裡滑落,他拿起掛在架子上的斗篷。
“你去哪裡?”
“我要去找他……即使他恨我,我也要知道他沒事。”
“不,你不能……”
“我別無選擇。”
“塞巴蒂諾!”少見的,阿維安用了他的真名,他抓住法布里奇奧的手,聲音溫和,“讓他走吧……也許,這對你們兩個都好……”
法布里奇奧的手慢慢放下了,他垂著頭,沉默的。
“塞巴蒂諾,求求你……這不值得……”阿維安抓住他的手,忍不住低低的開口道,“放棄吧。”
“不,”法布里奇奧淡淡的道,“對我來說,他永遠是值得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