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凱爾的臉上帶著幾絲意味深長,“為了報復,曾經有相當一部分數量的被轉化,蘭德羅伊並不是唯一的一個。”
“是你……”
“我是撿到他的那個人,這小子在街上,大多數吸血鬼獵人被轉化之後都瘋了,他們四處屠殺,不僅是吸血鬼,還有人類……最後被同族幹掉。”
“蘭德羅伊沒有這樣?”
血皇揉了揉鼻子,慢悠悠的道,“他是最瘋狂的一個,因為他的同族都被他自己殺了。”
“……”
李蒼昊看了一眼歪著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蘭德羅伊,那張英俊而和煦的臉上,彷彿還帶著年輕人一般的迷迷糊糊。
蘭德羅伊說的對,他們都是怪物。他想。
李蒼昊很少照顧人,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蘭德羅伊像兄長一般的照顧他,這一次,卻是他抱著蘭德羅伊進了地下室。
掀開棺材蓋子,他將沒有意識的侍衛隊隊長抱了進去,然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蘭德羅伊喝醉了酒居然也會粘人。
他將地下室的門關好,剛剛轉身,就被米凱爾不客氣的抱了個正著。
“放手!”少年一陣咬牙切齒。
“為什麼要放手?你對蘭德爾不是很溫柔,怎麼對我就是這樣?”男人低低的笑著。
李蒼昊奮力的掙扎起來,他的手臂很快便被男人狠狠的擰了過去,臉緊貼著牆壁,那種難受的感覺讓他幾乎想死。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會變成這樣!?
李蒼昊覺得自己就像是米凱爾的玩具,隨便被他揉成什麼形狀,那種讓人發瘋的絕望,一遍又一遍的炙烤著他。
他覺得自己繼續留在這裡,他就要瘋了。
預料之外的,血皇卻沒有繼續,只是鬆鬆的摟著少年的腰,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磨蹭著。
“血族和人類一樣擁有榮譽和驕傲,所不同的是,大多數吸血鬼選擇摒棄他們。”男人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少年的唇瓣,聲音慢悠悠的,“他們卻不知道,如果失去這些,他們的卑微還不如街頭的螻蟻。”
李蒼昊愣了愣,他吃驚的轉過頭去,而男人的臉上早已恢復了漫不經心的笑容,之間說的話,就像是假的一樣。
“沒有人可以踐踏血族的榮耀,”男人的聲音淡淡的,“除了我們自己。”
李蒼昊並不明白米凱爾到底在說什麼,吸血鬼之間那些奇怪的羈絆對他來說就好像是一些毫無意義的規矩,但是米凱爾卻似乎並不喜歡別人去破壞他們。
人類守護自己的家園、親人,血族又守護什麼?
李蒼昊不明白,他只是恨透了私自轉化了自己的男人。
血皇無疑是高傲的,他向來信守自己的諾言,而且,從不說謊。
雖然這一點應該是值得尊敬的美德,但是,在李蒼昊看來,這不過是男人為自己的橫行霸道找出來的藉口罷了。
一名衛兵走到了血皇的身側,低低的耳語了一句。
李蒼昊沒有興趣去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米凱爾卻顯然很不高興。
“他們還真是沒完沒了了。”男人低低的咕噥了一句。
血族的身份在人類中,應該是秘密。
只有極少數的人類知道他們的身份,據說,那些人被血皇陛下嚴密的監視著。
大多數吸血鬼以貴族的身份擁有著城堡、大量的田產、人口。
現在,大量吸血鬼獵人的出現讓這些血族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村民們付錢讓那些獵人來揭開他們的真面目。
似乎這一切都太容易了。
站在大廳裡的,除了這次被趕出城堡的血族之外,還有一個很健談的中年人也坐在那裡,紅色的頭髮,像是愛爾蘭血統,李蒼昊不記得有見過他。
“啊,麥克弗萊恩,什麼風把你吹到了義大利來。”
米凱爾似乎和這個愛爾蘭人很熟悉,麥克弗萊恩進來的時候,甚至沒有行禮,男人也只是一笑置之,他戲謔的掃了一眼邊上那個急的團團轉的傢伙。
“別告訴我就是為了這位,你的喜好好像變得挺厲害。”米凱爾意味深長的笑了,而站在那裡的那個平凡相貌的血族忽然間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麥克弗萊恩抓了抓腦袋,也笑了,“陛下,他是我的堂弟。”
“要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問題,人類的那些無聊規矩,只是給他們自己設下的。”血皇懶洋洋的在寬大的椅子上舒展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