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好了被子,安靜的坐在一邊。
他發覺自己除了祈禱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虛弱的獵人睜開了眼睛,“我死了嗎?”
“你會沒事的。”李蒼昊輕輕的擦去了他額頭上的汗液,低聲道,“我們還要一起離開義大利,記得嗎?”
“啊,是……”伊凡諾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轉過頭看著他,笑了,“我愛你……”
“你說過了。”
“你沒有說‘我愛你’。”
少年勉強笑了笑,低下頭,在獵人的耳邊低語道,“等你好了,我會每天對你說,一直到你厭煩為止。”
伊凡諾閉上眼晴,輕輕地道,“我不知道……”
“你會沒事的。”李蒼昊固執的重複著,他低頭在伊凡諾的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口,“我不會讓你有事。”
“哼,什麼時候你開始無所不能了。”伊凡諾虛弱的笑著,他的手慢慢的落在了李蒼昊的手背上。
“我的頭很疼,蒼昊……傷口也是……”
伊凡諾驟然睜大了眼睛,發瘋一般的掙扎起來。
高燒導致了癲癇的發作,李蒼昊將伊凡諾抱在了懷裡,溫柔的親吻著他的嘴唇,一點一點的。
懷中的人只是茫然的睜大了雙眼,灼熱的喘息愈發劇烈起來。
祈禱。
李蒼昊發覺自己除了祈禱之外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
伊凡諾很快再次失去了意識,他昏昏沉沉的時而昏睡時而清醒。
李蒼昊坐在他的床邊,輕輕的哼著兒時聽過的小調。
伊凡諾再次醒了過來,他張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
“要喝水嗎?”李蒼昊柔聲道。
“蒼昊……你在嗎?為什麼把燈熄滅了?”
一定是高燒導致的失明,加上伊凡諾本來就有一隻眼睛看不見。
少年握緊了他的手,“我在這裡。”
“啊……是我的眼睛,這麼多年也差不多到時候了……”伊凡諾喃喃著,灼熱的呼吸靠的很近,李蒼昊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有些微微發抖。
獵人輕輕的笑了,他伸出手去,摸索著少年的臉,“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會變,我只要腦子裡記住你長得什麼樣就好了。”
“你會再看到我的,這樣的失明只會是暫時的,別擔心。”
李蒼昊低下頭,一根接著一根,專注的親吻著他的手指。
“嘿,美人……”伊凡諾低低的道,“問你一個問題。”
“嗯?”
“為什麼是我?”
“……什麼為什麼?”
“你認識米凱爾更久了,他……別安慰我,我知道他長得比我英俊;要說沉穩的話,我更比不上特萊弗或者你那個侍衛隊隊長……為什麼最後是我?”
李蒼昊沉默了,他將伊凡諾的頭髮理好,沒有回答。
“別騙我,告訴我為什麼。”
“在我所有認識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