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了。”
雪地很深,每走一步都變得很困難,只有半英里的路程彷彿變長了。
92、死城 。。。
艾薩克緊緊的抿著被凍裂的嘴唇,一步步的向前走著,當他終於看到不遠處房子的燈光時,天色已經變得很暗,氣溫也像是更低了。
“就、就在前面……”他顫抖著完成了那句話,然後倒了下去。
李蒼昊本能的扶住了這個少年,他瞟了一眼不遠處的窗戶,只是在半秒鐘的時間裡,他已經站在了屋子的外面,他抬起手敲了敲門。
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輕女子開了門,她的臉上隱隱的有些淚痕。
“你是大夫?”
“是的,這麼冷的天把我找來,請你告訴我我的病人還沒死好嗎?”
李蒼昊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他徑自走進來,將已經昏倒的艾薩克扔在了地板上。
“天哪,艾薩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女孩驚呼了一聲,她連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年輕人。
“給他喝點熱的東西,過會他就會沒事的。”
房間裡有很濃重的藥味,雖然在衛生非常糟糕的倫敦也算不上什麼問題,最繁華的港口雖然給這裡帶來了足夠的發展,與黃金、絲綢、茶葉一起來到倫敦的還有的便是瘟疫。
死亡就像是影子一般籠罩著這座城市,人們彷彿已經無法記起上一個歡聲笑語的聖誕節是什麼時候的事。
李蒼昊微微頷首,然後摘下了頭上的帽子走進屋內。
“他這樣有多久了?”
一張陳舊的小床,躺在床|上的人已經奄奄一息,那個女孩捂著嘴忍住哭泣,低低的道,“幾天前就開始了,大夫們來看過了,他們說……”
李蒼昊沒有追問下去。
最初是發燒、咳嗽,然後會引發肺炎,幾天的時間內人就會死亡。
李蒼昊見到過很多這樣的人,治癒的可能性很低,大多數人在發燒開始的一週內就會陸續死亡。
聽上去簡直像是死神的名單。
“他最近有受過什麼傷嗎?”
“他是個藥劑師,做事一向很小心。”
“西醫公會沒有人來看過?”
女孩哀傷的搖了搖頭。
他撩起了袖子,淡淡的道,“我可以試試看,但是不能保證什麼,你明白嗎?小姐。”
她連忙道,“安妮,我的名字安妮?斯托勒。”
“斯托勒小姐,我要你去樓下等著,所有他用過的東西都需要消毒,餐具、衣服都用開水煮過才能使用。”
“好的,大夫。”
“那麼現在出去吧。”
通常來說,染病的人是沒有治癒的希望的。
李蒼昊經歷過曾經發生的恐慌,人們躲在家裡不敢出門,有的甚至攜家帶口的逃離倫敦,讓這座城市一度變成了鬼城。
伊凡諾說,瘟疫是上帝的懲罰,人們自作自受的結果。
一直到深夜,李蒼昊才結束,他聽到門外悉悉索索的鬼祟腳步聲時,毫不客氣的用力踹開了門。
痛呼聲一下子冒了出來,捂著自己腦袋的艾薩克摔倒在地上,一臉憤恨的看著他。
“你難道不能請點開門嗎!?”
“第一,請你輕點,我的病人剛剛睡下,第二,我怎麼知道你在門口偷聽的?”李蒼昊悠悠的道。
“……”艾薩克咳嗽了一聲,壓低了些聲音,“那麼他怎麼樣了?”
“他暫時沒事了,大概熱度很快會退下來,讓他好好休息。”
李蒼昊拽過那個青年,不客氣的用他的襯衣擦了擦手,“至於房間裡的嘔吐物什麼的,你自己去處理吧。”
“嘿!”艾薩克怒視著他,“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禮貌嗎?”
李蒼昊輕輕的笑了,那漆黑的眼眸直視著眼前青年。
不知為什麼,被那雙眼睛注視著讓艾薩克不由得呆住了,帶著濃重東方韻味的少年只是笑了笑,就讓他幾乎移不開視線。
薄薄的透明色嘴唇,紮在頭頂的黑色長髮,輕輕顫動著的睫毛彷彿還帶著一絲誘惑的稚嫩。
好漂亮的人。
艾薩克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眼前的人微笑著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逼近的呼吸令青年的心跳加速了,那其中帶著的淡淡藥味彷彿都變成了極致的誘惑。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了?
“小子,”他輕輕地道,“給我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