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妖耶?魔耶?魔從心生。妖鬼既然無心,那魔又是生自誰的心?」
他高高揚起下巴,滿眼傲慢不屑:「懲惡揚善,驅邪匡正?哼,凡夫俗子殺人縱火,淫人妻女,你閉口不言,冷眼旁觀。我韓覘不過孤魂野鬼,自問一心修行,不曾害過老弱半分驚嚇,不曾騙過稚童半點痴妄,一腔誠心邀你做客觀禮。道長回絕便罷,三番兩次拔劍相對,又作何道理?此舉當真如你所言是善?抑或,如我所言,是惡!」
重創之下的鬼魅,身形飄搖,唇角淌血。只一雙眼眸被怒火燒得發亮,毫無畏懼地瞪著他,一字一字念他的名:「傅長亭,你斬妖誅邪收盡天下鬼眾,果真不曾錯殺過?」
錯殺?乾坤朗朗,天理昭昭。以正治邪,何錯之有?
眉頭擰起,道者燃起雷火作勢要打。韓覘不說話,睜大一雙眼氣洶洶瞪他。傅長亭猛然發覺,這鬼的眼瞳竟是清澈澄透,盈滿一室的茫茫鬼霧中也不曾裹挾一絲腥穢之氣。
難道……手掌頓在半空,裹挾雷霆萬鈞之力,傅長亭遲疑了,任由眼前的鬼影緩緩變淡,最後如煙般飄散於眼前。
矗立門前,道者滿眼都是他離去時錯綜複雜的眼神。失望,沮喪,還有淡淡一點哀傷……
西城門外是一望無際的寬闊官道。殘陽如血,照射著路邊的荒草。混戰數年,各地隨處可見這般的破敗景象。若非城樓上甲光凜凜的軍士還在來回巡視,整個曲江城便沉寂得彷佛一座死城。
赫連鋒望了一眼城邊的守軍,低聲對秦蘭溪道:「依守軍規模估算,加之這些天來我們的觀察,不像是有大軍駐紮在此。」
「可明明有線報……」秦蘭溪疑惑。
赫連鋒又看一眼,語氣肯定:「若有大軍在此,斷不會是這般景象。」
「那傳聞中的那些軍隊會去哪兒?」見赫連鋒不語,秦蘭溪扭頭看向一旁的道者,「長亭?」
道者自始至終繃著臉,遠遠站在離城門不遠的大槐樹下。
秦蘭溪突發奇想,說想看看西城門外的大槐樹。此時,終於漏了心機,咧開嘴,他好奇地問傅長亭:「鬼中也有嫁娶之事?是同人間一樣的嗎?」
不等傅長亭作答,就被神色緊張的赫連鋒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