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鬼帝明顯是肯定的語氣。
對此,衡言也沒有掩飾,點點頭:“我確實很喜歡他,可惜,他心裡沒有我。有時也會覺得挺不公平,明明是我先遇到他,可他跟著別人走了。”
“所以,你選擇了放棄?”北方鬼帝問。
“我也不願放手,但又不想勉強他。”衡言的笑容有些苦澀:“這次人界帝王出事,他深愛的那個男人傷害了他。白羽拿著當初我送給息景的令牌來找我,我以為自己有機會,哪知,息景求我的事……”
衡言的聲音低了下去,沒有再說。
“讓秦霄宇活下去。”北方鬼帝說了兒子不願說的那句話。
衡言嘆氣:“你已經知道了?”
“擅自修改死薄的時辰,明知故犯是重罪。”北方鬼帝嘆惜,他從懷裡取出一本死薄,交給衡言。這是兒子一直在找的那一本,記錄了秦霄宇名字的死薄。
衡言剛準備說什麼,父親的話題又返回了最初。
“信鳥說,大帝那兒,尋得了東方鬼帝的繼承人,這事你有何看法?”北方鬼帝問道。
衡言問:“是涼家的那個孩子?”
北方鬼帝點點頭。
衡言說:“倘若運氣好,那孩子會即位,你也會即位,從此以後,鬼界迴歸平靜。如果運氣不好,東方鬼帝將會發動兵變,鬼界即將迎來混戰。他此刻怕是已在沿路重兵埋伏,絕不會讓你有機會返回鬼界登基。”
北方鬼帝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恐怕鬼界現在許多人的想法都和這差不多,認為北方鬼帝已沒命回鬼界。
北方鬼帝仰頭望著天空的星星,鬼界的主星異常微弱,大帝此刻的情況不容樂觀。若鬼界註定有此一戰,不如早些面對,趁早解決,免得往後更多事端。
有大帝的御旨,北方鬼帝登基名正言順,東方鬼帝執意阻擾,無疑是叛亂。
六界諸星移位,各界情況均不穩,鬼界遭遇兵變,申請援助的可能不確定有幾分。
目前天界的態度尚不清楚,仙界素來不過問鬼界的事,妖王個性烈,不知能否請得動。人界君王出了事,世間已陷入混亂,更何況他們無靈力無妖力,即使要幫也有心無力。
至於魔域,近來始終有長老試圖奪位,但全被魔尊清除乾淨了。
“魔域的魔尊是涼闔吧?”北方鬼帝思索片刻,“既然如此,無需考慮他。”
“得到魔域相助,情況總會好些。”衡言說。
北方鬼帝微笑擺擺頭:“不考慮他,是因為不用擔心涼闔不來,涼家的人在鬼界,他怎會不去。沒準,他還早我們一步到達,打著援助的旗號,為我們清除亂黨。”
“既是如此,父親你在擔心什麼?”衡言問。
北方鬼帝指了指天空:“怕就怕天帝心意有變。”
與此同時,天界,一位天將行至天帝跟前,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天帝一封書信。
天帝接過信封,他揮揮手,示意天將退下,之後,天帝快速看完那封信,他指尖點燃一團火,把信燒為了灰燼。
鬼界,宣讀了大帝御旨,涼夜捲起卷軸。待到四周的人全走了,女鬼們也扶著病危的大帝離開了,涼夜依然站在原地,呆籽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牽了牽涼夜的衣角。
涼夜回過神,他別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呆籽。
呆籽遲疑著問道:“如果,這次找到了給涼宅帶來災難的兇手,你會復仇嗎?”
涼夜眼神一沉,半天沒有回答。因為他自己也說不出如何是好,況且,就算他有心復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夠戰勝未知的強敵。
身邊到底有多少災難,連涼夜自己也心裡沒底。
大帝認為涼夜清楚該怎麼辦,可涼夜發現自己仍沒有那麼清楚。大帝之位傳給了北方鬼帝,大帝的意思是不要東方鬼帝接替這個位子,這是否意味著大帝覺得東方鬼帝仍需退位。
可惜涼夜不瞭解東方鬼帝,也不瞭解與自己一樣另外的繼承人。
他解不開心底的迷惑,想不明白微雨山的術士和涼弈是怎麼回事,尤其是涼弈,到底是指以前的涼弈還是現在的涼弈。
以前的涼弈,已經死了;現在的涼弈,化為厲鬼的涼弈到底去了哪兒?
東方鬼帝的身邊?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閃過涼夜腦海,當他救活了涼弈,涼弈卻突然化身厲鬼,莫不是因為這個涼弈一開始就是鬼界的人。
除卻鬼界的疑惑,其它的問題更多,比如,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