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然而,即使是極淺的味道,老婆婆也不會判斷錯誤,她相信自己有小外孫了,可惜,她同樣不清楚,她的小外孫在哪兒。
結束了與涼闔的見面,老婆婆留在魔宮並沒急著要走,涼闔也再沒與她見面。墨驍偶爾來小花園看看她,老婆婆不說話,一動不動坐在石凳,墨驍感到無趣很快又走了。
世事難料,當老婆婆考慮自己是否該走出魔宮的時候,一抹淡淡的味道飄過她的鼻尖。她又驚又喜,再三判斷之後,感慨老天有眼,儘管女兒尚未找到,可喜的是,小外孫找到了。
老婆婆口中的這位小外孫就是長期苦惱自己不發芽的呆籽。
呆籽想得越多越糊塗,他咬住嘴唇,心裡嘀咕。師父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憑空掉下來一個外祖母,呆籽適應不良,認為應當小心些。
他撓撓頭,仔細聞了聞自己身上:“屍體兄說我中了毒,氣味怪怪的。我又沒發芽,味道又這麼怪,我們怎麼可能會一樣。”
“正因為你身上這個怪怪的毒,我才確定是你,沒有認錯人。”老婆婆說道,“這事算得上是因禍得福。早些年,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外曾祖父,他年輕時一次出外,遇到了兇狠無比的妖獸。”
一場惡戰,老婆婆的父親終於殺掉了妖獸,但他自己也被妖獸重傷,體內聚集了大量妖毒無法驅除。
起初,他非常擔心,可後來,他慢慢發現這些妖毒對身體沒有多少不良影響,就逐漸淡忘了此事。年復一年,當他意識到情況不對時,自己的氣味已然改變。
原本純淨的花香受到妖毒影響,轉變為一種說不出是好還是不好的獨有味道。
沒多久,老婆婆出生了。她與父親一樣,自身的氣味發生了改變,和同族們頗不相同。此後,小女孩香蕊依舊如此。
如今呆籽仍然是這種情況,這股怪怪的妖毒壓住了自身的氣息。倘若呆籽並非老婆婆的外孫,那麼老婆婆只能感嘆,另一株不幸的花也被這隻死去的妖獸咬傷了。
聽了這些話,呆籽愈發暈乎乎:“我沒發芽,說不準是花是草是樹,不一定會開花的,萬一我就是一顆不發芽的種子呢。”
聞言,老婆婆不由笑了笑,黯淡無光的眸子望向呆籽:“你若照此下去,再過千年萬年,也不一定會發芽。”
呆籽頓感晴天霹靂,他真的不能發芽,不會這麼慘吧?
他哆嗦問道:“為什麼?”
“傻孩子,蘭蓀基本上無法發芽。”老婆婆拍了拍呆籽的肩膀,“我們的成長與別的植物不同,光是曬太陽和喝水,很難破土而出。”
呆籽眨眼:“蘭蓀,那是什麼?”
老婆婆不急不躁,耐心解釋:“蘭蓀是蘭花的果實,就是我們所謂的後代。”
“蘭花?我長大是蘭花嗎?”呆籽驚得舌頭打結。
老婆婆含笑給予了肯定的回答:“綠雲,春蘭的一種。可惜,由於妖毒的影響,我們的花香氣息與同族完全不同了。”
呆籽雖然感到匪夷所思,卻又不免興奮,他拉住老婆婆的手,連連問道:“綠雲開花長什麼樣?”
“淡綠色的小花瓣,淺淺的,迎著春季的暖陽盛開。”老婆婆笑道,儘管看不見,她似乎也能想象出小外孫開花的樣子。
對此,呆籽分外激動,呆籽低頭看了看自己。他確實沒想到,自己以後能開花。現在他是種子小妖,等他長大了,就會變成開著小小綠色花瓣的花妖。
也不知道屍體兄會不會表揚他的花很漂亮?
呆籽欣喜了一會兒,忽然垂頭喪氣低著腦袋:“蘭蓀是不是不能發芽?”
“僅憑你自己辦不到,不過,”老婆婆嘆氣問道,“孩子,你把泥土丟到哪兒去了?你出生之後,香蕊應該在你脖子掛了一個小布袋,裡面裝有我們發芽必須的特殊泥土,它伴隨著生命誕生而出現。只有生長在那種泥土中,才會生根發芽。你還記得把它放在哪裡了嗎?”
老婆婆的問題讓呆籽的心情急速下沉。
天知道,那個小布袋在哪兒?
“這些泥土對我們而言非常特別,通常情況下,你不會丟了它。”老婆婆說。
呆籽哭喪著臉:“師父說,我病了,每十年發病一次。發病時,我會頭痛忘事,以往的事能忘不能忘的幾乎忘了。”
聽到這話,老婆婆為難地顰眉:“不對啊,我明明記得這種妖毒不影響身體健康,僅會導致氣息變化。”
老婆婆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