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貌似不像是那種會坐下來慢慢閒談的型別,呆籽好奇問道:“之後呢,涼闔有沒有答應他們的條件?”
“根本沒有談。據說涼闔出現之後,二話不說,血洗全場,該死的全死透徹了,再也無人敢提及半個字。”重明鳥聳肩,這種風範才是涼闔向來的行為作風。
聽到這兒,難得白烏鴉開口說話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重明鳥琢磨再三:“我算了算時間,總覺得應該是他來涼宅的那晚。”
聽到這話,白烏鴉慢悠悠地偏過頭。看來這位魔尊也有夠無聊,魔域的事都堆成山了,他還有心思來涼宅晃悠順道接走自己的弟弟,只是苦了那幾個魔將,死撐殺機湧動的宴席。
當夜,涼闔帶走了魔性不穩的涼弈,也不知涼弈目前的情況怎麼樣了。
“白……將……”重明鳥尚未說完,立即收穫白烏鴉的警告目光,後面的話直直地嚥了回去,重明鳥微笑,“白兄,今天風和日麗,要不要出門散個步?”
白烏鴉冷冷地瞄了它一眼,果斷翻過身,摟住酒罈不說話,當作了拒絕。
見狀,呆籽苦笑。
難不成,重明鳥這是在約白烏鴉嗎?
自從呆籽認識白烏鴉以來,鮮有發覺白烏鴉搭理過什麼鳥,從始至終與酒罈為伴。
對於白烏鴉的獨身理由,息景合理解釋為,白烏鴉眼光高,挑剔得很。
當然,白烏鴉的回應是,靠,你有本事找一個不是你情郎轉世的男人試試,看誰更挑剔。
於是,息景一直和轉世情郎在一起,白烏鴉一直和酒罈在一起。
呆籽正欲勸一勸重明鳥,白烏鴉脾氣不好,不能急一時半會。重明鳥是一隻好鳥,要對自己有信心,除了眼珠多了兩個,老是扒光毛之外。
剛往前走了一步,呆籽突然聽聞樓上傳來爭執聲,似乎有許多人在爭吵。
呆籽困惑地望了望樓板,重明鳥對此搖頭嘆氣:“好幾天了,他們都是這樣。”
這幾天,呆籽均在昏睡,不瞭解身邊的狀況,他想了想披上外袍,去了第八層。
解開夢魘,第八層外的美麗幻景隨之消失了。
第八層經歷了頻繁的打鬥顯得格外破舊,呆籽沒走近,就已聽到混亂的雜音。
其中,最大聲最有氣勢的莫過於涼晝:“吵什麼吵,大姐自有決定,你們這樣鬧算什麼?”
“她有決定?那她倒是給我們一個說法。”一名中年男子非常激動,“大家困在夢魘這麼久,這些年的損失,到底怎麼算?”
呆籽心底咯噔一聲,想不到這些人醒來之後又開始爭執這些問題,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們繼續睡覺,比較清靜。
“涼闔是你們主家的人,他放出夢魘魔,把所有人困在這裡,這筆賬由誰來承擔?”一個年輕女子凶神惡煞的吼道。
呆籽急著走上前,哪知踩到地板一個破窟窿,沒站穩,猛地朝前撲了過去,慌忙中,不知抓住了誰的手。
緊接著,一聲刺耳的尖叫,對方慌忙將呆籽朝旁邊推。呆籽定睛一看,面前的年輕女子有一隻蒼老的手。
呆籽嚇得急忙鬆開手。他驟然想起,涼宅的時間停在災難發生的時刻,涼弈給呆籽說過,來自第三層夢魘之外的人碰到他們會看見他們此刻真實的模樣。
他四處躲閃,同時那些人也躲著他,不忍直視自己一覺醒來變老的樣子。
呆籽晃來晃去,晃到了涼夜的身邊,晃得暈暈沉沉。涼夜取出藥膏在呆籽額頭抹了抹,呆籽忽覺額頭一絲涼意,傷口沒那麼難受了。
涼夜的手腕處依稀可見繃帶,傷口並未痊癒。
混亂的爭吵中,久久不說話的涼雲站起身來。
涼雲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穩了穩情緒,涼宅剩餘的路很難走。
“夢魘魔的事情,給各位分家的長輩們帶來諸多麻煩,我代表主家深表歉意。我沒有能耐抓住罪魁禍首涼闔,不能把他交給你們處置,給你一個交代,我心中有愧。”涼雲放慢了語速。
“身為現任的當家,我理應給你們一個說法,給予補償。可惜,涼家已大不如從前,沒有什麼值錢的物品,這兒若有你們看得上眼的,都可以帶走。”涼雲稍稍頓了頓,“從今往後,若你們還認這個主家,隨時歡迎你們回來,如果你們認為沒必要了,以後各走各路。主家欠你們的,早已還不清,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抱歉。”
涼雲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沉默片刻,有些搖頭,有些嘆息,有些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