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口中,呆籽眼睛都直了。
行行好,好歹給他留一丁點,他還沒有嘗過瓶裡的水是苦是甜,千萬別全部喝完了。
白玉瓶雖體積不大,裝的水卻出奇得多,大鳥一口氣喝了很久。少頃,大鳥放下玉瓶,幸福的打了一個嗝。
大鳥放開瓶子的同時,呆籽立馬接過來,他用黑斗篷趕緊把瓶子擦了擦,他往瓶裡看了一眼,頓時安心。
裡面還有水。
這個瓶子也不知究竟裝了多少水在裡面,假如全部換成酒,白烏鴉肯定高興到瘋,小小一個瓶子任憑它怎麼高興怎麼喝。
呆籽聞了聞水的味道,糾結小會兒,終沒能下定嘗試的決心。
喝足水的大鳥心情極好,它拍打著沒有羽毛的翅膀,叫了一聲。
轉眼間,大鳥的羽毛全長了出來,變成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它的羽毛熠熠發光,鳴叫的聲音頗像鳳。
呆籽不可思議的看了又看,召喚涼晝:“你們家的魔物長得真好看。”
涼晝此時已辨別出了大鳥的身份,他衝著呆籽揚了揚下巴:“小種子,你該多看點書。”
呆籽問:“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
“它不是魔物。”涼晝迎上彩鳥的眼睛,“它是重明鳥,非常仗義助人的神鳥,它拍打翅膀驅散毒蠍猛獸,妖魔鬼怪,讓它們不敢害人。”
涼晝的話,呆籽費解:“你們家下九層不是關魔物嗎?為什麼還關神鳥?”
不但關了,還殘忍的把別人的毛拔了,神鳥光溜溜的住在這麼臭乎乎的地方,可憐的沒有水喝。
呆籽剛想到這兒,面具輕哼了一聲:沒見識。
呆籽一頭霧水,難道他又說錯了什麼?
面具徐徐道:重明鳥驅趕妖魔之際,會抖掉渾身的羽毛,等趕走了使壞的妖魔,它需要喝瓊漿玉液,羽毛又將重新長出來。
呆籽冷汗加劇,面具這話的意思是,這隻一個眼睛有兩個眼珠的鳥實屬暴露狂,別人打架恨不得穿上最堅固的鐵甲,這隻重明鳥卻是脫光了來戰鬥。
如此反常之舉令人不得不佩服。
呆籽蓋好瓶子收起白玉瓶,他心裡嘀咕,莫不是白玉瓶內裝的水是瓊漿玉液。據說瓊漿玉液喝了可以成仙,等到哪天他決定不成仙就成鬼的時候,再嘗試。
有一件事,呆籽想不通,這裡是涼宅下九層,關押兇狠魔物的地方,這隻神鳥為何光溜溜在這兒玩,它為什麼在這裡。
呆籽納悶。
長出了羽毛,重明鳥隨即偏過腦袋,用自己的嘴殼去啄自己的腳踝。
呆籽順勢望去,重明鳥的一隻腳踝,捆綁了鐵鏈,鐵鏈死死纏住它的爪子。重明鳥撲了撲翅膀,想要飛起來,奈何腳踝被困,有心無力。撲騰了幾下,它又落回地面。
涼晝和呆籽上前去幫忙,鐵鏈捆得嚴實得很,根本撬不開。涼晝揚起自己的長劍對著鐵鏈連砍數下,僅是砍出幾道淺淺的印子。
假如鎖鏈容易破壞,關在這兒的魔物恐怕早逃之夭夭。
涼晝和呆籽面面相覷,一時半會想不出好辦法。
靜謐之中,眾人腦中飄過一個悲涼的女聲。
自古紅顏多薄命,唉……
聽到聲音,呆籽方如夢初醒,玉簫飛出去了,還沒找回來。他左右打量,問道:“玉簫在哪兒?”
“某隻魔物愛撫中。”涼晝聳聳肩,猛獸睡意正酣,它稍稍挪了挪身體,玉簫剛露出了一小截,又被猛獸一下推到了鐵籠深處。
呆籽抹汗:“好像有點難度。”
涼晝點頭:“確實如此。”
呆籽問道:“那怎麼辦?”
涼晝揚笑:“它屬於你,這事交給你了。”
呆籽:“……”
呆籽挽起袖子,比劃了一下位置,玉簫距離他足有三個胳膊那麼長,並貼著猛獸,他低聲道:“不行,太遠了。”
話音剛落,他身後飄來一個聲音:“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聽聞熟悉的聲音,呆籽高興地回頭看。
涼夜走了過來,有點意外他們在鐵籠邊折騰什麼,他身上有傷,血跡殘留,走路不太穩。呆籽低頭看了看,造成涼夜走路不怎麼利索的真實原因是他的褲腿上面的小金貓。
涼夜原意是上樓幫助爺爺,偏偏小金貓不答應,後來,也不知小金貓聽到了什麼,愣是拼了命拉住涼夜下樓來。
來到涼宅的最底層,見到呆籽他們的瞬間,涼夜明白了小金貓的用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