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弈正站在一間裡屋的窗外。
呆籽心情上揚,正要呼喊對方,卻發覺涼弈的表情相當恐怖,他眉頭緊鎖,嘴唇緊閉,怒視裡屋內。
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呆籽看見裡屋內亮著光,並伴隨著男女的喘息聲。呆籽滴汗,他跟在息景身邊久了,類似的聲音意味著什麼,呆籽再熟悉不過。不過,問題在於,呆籽對涼宅反常更在意,涼弈縱有再多怒氣,能不能先告訴呆籽,夜裡的涼宅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呆籽已靠得非常近,偏偏涼弈表現得根本沒有發覺呆籽似的,呆籽不得已低聲喊道:“爺爺,我看見宅院外面飛著好多怪物,涼夜他們也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呆籽自認為自己的聲音雖不大,可也不算小,足夠涼弈聽清,然而,涼弈似乎完全沒聽到呆籽說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涼弈拳頭緊握,身體微微顫抖,呆籽站在旁邊簡直能夠感受到涼弈的怒火,他眼底的怒火幾乎能燃燒起來。
“爺爺。”呆籽伸手牽一牽對方的衣服,他的指尖觸碰到涼弈的剎那,呆籽的手猛地一陣劇痛,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灼傷他的手指。
呆籽疼得大呼小叫,他急忙收回手,不停給自己的手吹氣降溫。
很快,他感覺到事情不對,即使他在涼宅不是重要的客人,可涼弈這種程度的無視他的存在未免太過了,並且自己的呼喊聲,涼弈沒反應,裡屋的人也沒反應,這該是怎樣的激情。
“爺爺。”呆籽不甘心地又喊了一聲,涼弈一動不動,呆籽心涼了一大半,他又大聲喊了好幾聲,涼弈依舊沒動靜,呆籽再遲鈍也能意識到事情詭異。
呆籽的手依舊在痛,他不敢貿然再觸碰涼弈,他找了半天找到一根小樹枝,他握著小樹枝的一端,嘗試著戳了戳涼弈。
小樹枝剛湊過去,轉眼擰碎成了粉末。
呆籽愣愣地盯著頃刻短了一大截的小樹枝。
太兇殘了,基本上就是靠近涼弈必死無疑的架勢。
既然涼弈這邊沒轍,呆籽繼而把希望投向了屋內。
繞到涼弈附近,他用小樹枝再三探試,確定所在的距離沒有生命威脅,呆籽這才站在涼弈身側從開啟的窗戶往裡看。
果不其然,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的正歡樂,女子頸項還掛著大紅的小肚兜,肚兜繡花可見金絲泛起的光澤。
呆籽嘖嘖感嘆,這年頭,果然不一樣了,有錢人家做這些事居然也不關窗戶。讓呆籽在意更多的是那名男子,呆籽橫看豎看,深感男子的長相與涼弈頗有幾分相似。
看涼弈臉色這麼鐵青,必是心有怨恨。莫不是兄弟倆愛上了同一個人的狗血故事,呆籽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少頃,涼弈垂下眼簾,默不做聲地轉過身朝外走,儼然在對弈之中輸掉的一方。
呆籽嘆了一口氣,可有想不到適合的話語安慰年輕的長輩。涼弈上一刻剛走,下一刻,屋內的激情停止了,呆籽正納悶,忽然聽到裡面的人說話。
事情與之前呆籽想象的大不一樣。
涼弈走後,男子也隨即坐起身。
女子親暱地挽著男子的胳膊,嬌嗔:“留下來陪我吧,反正涼弈今晚不會再回來了。”
“不行,我還有事。”男子回答淡漠。
對此,女子顯而易見的不樂意:“你每次來都這樣,我們犯得著這麼偷偷摸摸的嗎?”
“當然犯得著,涼弈是我的弟弟,”男子勾起女子的下巴,靜靜地看著對方的臉,“而你是我的弟妹。”
聞言,女子愈發不高興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
“原因你不是一直知道嗎?”男子默然起身,不急不慢地開始穿裡衫,“涼弈不高興的事就是我高興的事。”
“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女子氣急,抓起繡花枕頭朝男子扔過去,“這些年,我為你付出了所有。為了你讓你高興,我嫁給涼弈,也是為了讓你高興,我背叛丈夫與你尋歡作樂。你知不知道家族的人如何對待我?他們輕視我,嘲笑我,咒罵我,而我僅僅為了讓你高興,一切都不顧。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不起我,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女子的聲音有些哽咽,呆籽聽得半懂半不懂,為了討心上人歡心而嫁給別人,再偷偷和心上人做這種事故意氣涼弈真的不要緊嗎?
息景素來被白烏鴉定義為微雨山的不良存在,名副其實的蕩夫,可息景只對自己的情郎蕩,也只和自己的情郎蕩,至於其他人,息景連看都不願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