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熱鬧。
秦霄宇帶著眾人歸來時,總管明顯一愣。
此前秦霄宇信誓旦旦,堅持獨自進山休養數月,哪知沒幾天,秦霄宇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了一位絕色美人,一個清秀少年,一隻頭頂燒黑的白烏鴉以及大酒罈無數。
總管左右瞅了瞅,心中納悶,僅憑這麼些人,怎麼能搬動這麼多酒罈,莫不是馬車已先行離開,但今天門外並未有大量馬車出現。
不管如何考慮,總管始終想不明白。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今天國公府邸來了一位客人,兵部尚書,也是雲樂公主的駙馬,兵部尚書本是親自過來留話,哪知秦霄宇居然突然回府。
總管貼著秦霄宇的耳邊說了幾句,秦霄宇稍稍變了臉色,他命總管為息景他們安排住宿,尤其是息景,需要特別照顧。
之後,秦霄宇理了理錦袍,快步走了。
呆籽第一次來國公府邸,所見所聞均感到新鮮。
自家主子已特別交代,總管率先為息景安排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大房間,之後才帶呆籽往前走。
路過庭院的長廊,呆籽望向院中的梅花。冬天正值梅花開花的季節,白雪映襯下的花朵顯得格外醒目。
總管領呆籽到房內,說要安排丫鬟伺候,嚇得呆籽連連搖頭,他習慣自己照顧自己,於是,總管也不勉強,叮囑幾句隨即離開了。
呆籽盯著屋內的大床犯愁,被褥分外柔軟舒適,可惜呆籽不習慣這樣的床。他猶豫,若是自己在梅花旁邊挖一個土坑睡覺,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人。
如今身處秦霄宇府邸,秦霄宇是息景的男人,說這裡是呆籽的另一個家也不為過,但是,這個家屬於凡人的家,呆籽是小妖,生活習慣頗有差異。
稍後不久,丫鬟送來了換洗衣物和一些食物,呆籽咬了一口糕點,喝了很多水。
白烏鴉的適應能力明顯比呆籽好,他跑國公府邸跑習慣了,閉著眼睛都識路。
儘管總管對於單獨用一間客房放酒罈招呼一隻烏鴉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他識趣地沒有多問。
常年跟隨秦霄宇身邊的人均有所耳聞,秦霄宇自出生那一天起,身旁始終有一隻白烏鴉出沒。秦父說白烏鴉是神鳥,不讓傷害。
總管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秦霄宇順利封為瑜國公,沒準真有貴人庇護,白烏鴉的出現是吉兆。
反正國公府邸房間多,留一間給烏鴉住並無不可。
呆籽洗完澡換了衣服,摸出門找白烏鴉聊天解悶,進門就見白烏鴉抱著酒罈躺在床上睡大覺。
呆籽無奈,用力戳了戳它的翅膀:“大白,醒醒。”
白烏鴉翻了一個身,打了一個酒嗝:“美夢中,有事明天再說。”
呆籽滴汗,美夢中的烏鴉哪會說話,他聳聳肩,放棄了喊醒白烏鴉,獨自去庭院散步。
轉眼,已在國公府住了兩天,息景過得十二分的開心,夜夜與秦霄宇如膠似漆,白烏鴉更是樂得自在,恨不得天天把自己泡在酒罈。
唯有呆籽人生地不熟,無事可做,悶得冒煙。
呆籽嘆氣,悶悶地坐在庭院,望著飄落的細雪和盛開的梅花。
忽然,他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屋頂上面赫然站著一個人,對方身穿黑色的斗篷,衣服蓋住了身體,看不清相貌。雖有斗篷阻隔,但呆籽感覺得到,對方在看著他。
是涼夜嗎?
他來這兒做什麼?
呆籽心中滿是疑惑,他站起身走近了幾步,然而對方靜靜地站在屋頂並沒有與呆籽交談的打算。呆籽本想要喊,又怕驚動府邸裡的其他人。
於是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誰也說話,直到呆籽冷得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站在雪裡溫度低,冬風又冷,對方為什麼能夠一動不動,難不成又是屍體狀態?
呆籽環顧四周,欣喜四下無人,他費力爬上屋簷,頓感一口鮮血,屋頂的人不見了。
穿黑斗篷的屍體是奇怪的屍體。
呆籽無言望天,琢磨著快些從屋簷下來,免得丫鬟家丁們把他當成賊。這時,風突然吹大了,寒風夾著雪花打在他臉上,呆籽稍稍抬手擋了擋,側過身。
就在這時,呆籽的動作僵住了,不遠處有一個人,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呆籽心裡一涼,慌忙要躲,卻聽見對方的聲音,話語裡滿是驚喜:“安然,是你嗎?”
呆籽迷茫,認識他的人不算多,知道他大名的人更不多,誰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