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同行的來電,言簡意賅的說叫我去他那裡一趟,說是有事情要商量。
我的同行並不都是像墨慍那樣的人,很多一部分實際上都是名不副實的神棍和騙子,憑藉著一副花花口舌混飯吃………………但是比起像是墨慍那種真的有真本事的,我反而更加喜歡和以上提到的那種同行一塊兒。
也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樣至少不會成天擔驚受怕一個不小心會被滅掉。既有錢賺又安全,何樂而不為?
“壞人”就該與壞人為伍,而我恰巧正致力於成為一個反派大Boss!
這還真是一個崇高的理想呢!我自嘲著。自從夏軍佔據了道德制高點以後,我就不無惡劣的想要再好好地刺激刺激他,反正,我早就有所體會了。
有人,正藏在陰暗的角落裡………………向我挑釁!
第一次,我捱了一顆槍子兒,剃了個勞改頭留下了個疤,於是我騙過了隱匿起來的Aurora。我既然能教她離我遠點兒,同樣的,我也能教所有想要和我玩兒遊戲的人都他媽的統統滾蛋!我想,作為同一種人,我是瞭解挑釁者的心理的。
既然他能夠讓我和朋友翻臉,讓我險些遭遇牢獄之災,給我添麻煩,那麼我又為什麼不順勢而上呢?………………夏軍是個大麻煩,礙手礙腳,反而不如讓他離遠一些……
我起身穿好了外套,關上房門,夏軍那邊,總是會有辦法的……
來到那位同行位於郊區的別墅時,已是夜二十二點。我沒有駕車而來,由於酒精頭腦不清醒,暈暈乎乎的走到了別墅內,腳步飄然的上了二樓。
同行兒的日子顯然是過得比我這個不著調的還要滋潤。年近五十,沒有妻室,無兒無女,整日招搖撞騙吃喝嫖賭,無奈,看著眼紅也是沒用的,誰叫人家看起來就有“大師”的派頭呢?顧客人脈又都是些富商名流。
塗光宏。這就是我這位同行的大名,起先認識時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從競爭關係變成了夥伴關係,實際上只需要幾杯黃湯下肚即可。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這樣說來我可謂是人間大勇之人!
毒藥果腹,刮骨削肉。此為需勇氣可嘉!
糊里糊塗,已然停在了塗光宏平常約見的那個會客室門外,說是會客室,實際上這位塗大師辦公和睡覺也是在這裡的,正要推門,卻只聽窸窸窣窣,叮叮噹噹,有爭吵打鬥之聲傳出,我也只好停下推門的動作,靜立門外,開始聽牆角……
砰!
啪嚓!
此為瓷瓶碎裂之聲,我突然便記起來這塗光宏有喜好古玩的嗜好。
咚!
噹!
此為桌椅翻倒之聲,我在門外忍不住的笑了,猜都不用多猜,定是這位同行又尋來了什麼難以馴服的野貓兒來,這才會鬧騰的厲害,也果不其然。
正當我心下了然推門而入片刻,便傳出不絕於耳的謾罵,聽聲音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壯男子:“操/你/媽的!”
“老變態!”
“他媽的放開我!”
“啊!”
我暗笑,推門,本以為見到的會是一幅活春/宮,卻不想變成了滿清十大酷刑。我皺眉,心想這姓塗的老基口味兒可是越來越重了……
被塗光宏的保鏢死死按在地上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二十一二歲的模樣,生得很是俊秀,瞧那副衣衫半褪,欲遮還羞的模樣…………………大概上就知道是做什麼的了。
我知道,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將人擅自分出了個三六九等來,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但是同時我也知道在作為一個本身就身處於骯髒齷齪的人來說,我根本就喜歡不起來這種持續不斷上演的戲碼,甚至有時候我還樂衷於冷漠的、惡毒的毀壞這些……我是一個嗜虐的人,這是無疑的了。
而這,不過又是一個迷失在這茫茫花花天地的人。
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番,塗光宏此時此刻的樣子著實也有夠狼狽的。由於屋子裡的“戰事”正處於白熱化,所以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在了那個還在破口大罵扭動掙扎的年輕人身上,這孩子就和一頭瘋了的公牛似的,只要一撒手就立馬要頂人!
“呸!什麼玩意!”塗光宏一步跨過去,那隻戴滿了戒指的短粗手五指張開,狠狠揪住被壓制在地的年輕人微長的頭髮。
只聽‘啪、啪、啪’幾聲脆響,只把人扇得頭暈目眩,連罵娘聲都停住了。
我饒有興趣的靠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