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道我是什麼,他們相同卻不同的就在於墨慍那些令我望而生畏的法器上面。
眩暈間,我眯起眼睛,看見了那些奇形怪狀的法器……
斬魔刀?
桃木劍?
散魂幡?
還是降魔杵?
那些符紙被貼在軀殼上抑制我的逃跑,又或者被灌進符水,我利用著此時作為旁觀者的角度再看時,這才發現墨慍當時的神色。也不曉得是不是我的幻覺?啊!本來就是幻覺來著!我恍然大悟。
我原本以為當初墨慍對我用刑的時候應該是和蕭翎一樣,是開心的,是快樂的,是得到了報復以後輕鬆的,但是在此時此刻的幻覺中,由始而終儘管是那厲聲的斥責和拷問,但是向來一副凶神模樣的假道士,竟然會洩露出一幅悲天憫人的表情來,那種神情,實際上比起懲罰來,更像是憐憫和同情。
我並不值得同情,就算我抱怨,我委屈,我憎惡記恨,但是僅存的一些道德觀點告訴我,這一切合情合理,我深知其中的道理。但是墨慍竟然在同情我?或者說我其實是希望他同情我?哈!怎麼可能?!
“海市蜃樓”忽然間消失了,換成了眼花和耳鳴。我坐直了一些,仰後靠著,希望趕快清醒過來。我發現自己早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態了,我所有的情緒,都被那些可有可無的記憶牽動著,我無藥可救了!
「我也是有心的啊!」
「你活著嗎?你真當自己是人了?」
「我不是人是什麼?畜牲?」
「你比畜牲還不如!至少畜牲不會殺這麼多人!」
「殺人就是罪?我呸!你怎麼知道那不是命中註定的?」
「別狡辯了,你本來就不該存在。」
「可是我還活著啊!我沒有死!我還活著!」
「你早就死了。你從來沒有活著過。」
「別激怒我,你最清楚再繼續下去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你想怎麼樣?把我們也都殺了?醒醒吧!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一整個小時裡,我持續著這樣的迴圈,而後發現隨身帶著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攢下了一大堆的未接電話,統統都來自一個境外的陌生號碼。
我癱軟在一群醉生夢死的人中間,視線清明以後發現每一個人都在美夢之中,但實際上卻是深陷泥潭,我能夠看見,這些人中,有的已是命不久矣……
我想活,也想死。
死是什麼?
終結?
黑暗?
重生?
都不是。死是因果迴圈。
萬物皆空。
唯有因果不空。
我在這裡,也是因果……
結交陽間的種種,更是因果。
這些人的死……
同是因果……
我站起身,離開了生死因果之地。回到了沒有因果之地。於是,擺脫掉因果,那個鍥而不捨的電話又一次的打來了。
“幫我照顧我弟。你欠我的。”電話中如是說。
我怎麼就欠了那麼多人呢?我失笑,電話那頭卻不等我回答便結束通話了。
叮咚——
門鈴響了,孤魂野鬼是不會按門鈴的,我認識的那些所謂的活人也不會按我家的門鈴。
叮咚——叮咚——
很顯然,門外的人很執著。無奈,我拖著無力的軀殼走過去開啟了大門,下一刻卻直接想要關上,現在的我可沒有這個破爛心情!
“我沒叫外賣。”我冷淡的下逐客令,天知道這個倔強的東西是怎麼找來我這裡的!
門外站著的大男孩,正是那個暴躁卻又羞怯的小野貓………………常威。
“是我哥讓我來的,你以為我想來嗎?”門外站著的人好大的脾氣!直接伸手扶住了就要關上的門。
仔仔細細的看著來人,隨即腹誹著他來的有夠湊巧,又想起了為何看他眼熟……
但是……
不愛來就別他/媽/的來啊!
我瞥了他一眼,心說人情債最果然麻煩,這混小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他哥那裡聽到了什麼鬼玩意兒才敢在我這裡如此的放肆,也真不怕我乾脆摔門夾住他的爪子!?
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是認命了,把人放了進來。
“沒地方住?欠債?我靠!”客廳中,我聽了對方理直氣壯的答話後已經不知是笑還是罵,然而,那位過來正好讓我“還債”的,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