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果不是害怕誤傷安朵斯,那顆幽藍色火球早就轟出去了,而現在,他滿臉陰沉地盯著冰錐群,似乎只要那東西稍微動一下,下一發火球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它捶進地底。
“我在趕往審判殿的途中,看見你飛出露臺,可惜在駱駝刺中跟丟了。”莫拉格向前走了幾步,背對安朵斯,目光依然緊盯著冰錐群,“回去之後好好解釋一下,約克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你和約克為什麼能在地獄裡伸展翅膀。”
安朵斯沉默了片刻,繞到莫拉格前方,“這裡還是交給我吧。”
碎裂的冰渣動了動,哈爾帕斯緩緩爬了出來,就在雙方準備繼續對峙的節骨眼上,一匹肥壯的龍騎砸向冰臺,伴隨一聲巨響,光滑如鏡的臺子瞬間變成一攤廢墟。莫拉格及時撐開屏障,將飛濺起的冰塊彈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安朵斯,將他帶到稍顯平整的地方。
“……老子草你大爺的!”
金髮男人從龍背上跳下來,驚魂未定地喘了幾口氣,看著翻白眼的飛龍,絕望地拍了拍額頭,繼而望向安朵斯,大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但我愛你,安朵斯!”
Chapter 27
不得不承認,安朵斯第一次遇見剛爆完粗口就表白的人,而貝利亞爾就是這樣一朵奇葩,能把“老子草你大爺”和“我愛你”不著痕跡地結合起來。
事實上,沒人能在搞死一頭價值近萬黃金的黑甲飛龍之後還保持淡定,更何況這龍是借的。所以,貝利亞爾表白之後緊接著第二句話就是:“你幫我向冥審官道個歉吧,安朵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想用魔法讓它飛快些而已!”還債什麼的就免了吧,他可是預支明年工資過日子的人……
安朵斯沒有理他,只轉頭對莫拉格說了句:“你去看看那條龍。”繼而飛躍冰臺的廢墟,降落在哈爾帕斯面前。
哈爾帕斯的黑色死靈袍已經破爛不堪,佈滿焦黑的小洞,他屈膝站著,搖搖欲墜,卻寧可扶著寒冷刺骨的冰錐也不肯倒下去。
“你知道麼,貝利亞爾對很多人多說過‘我愛你’。”哈爾帕斯抬起頭看著審判官,額角上的血漬順著眉骨流進眼窩,銀色的睫毛粘在一起。
安朵斯知道他聽見了貝利亞爾的話,那個行事乖張的王就連說話也要大吼出來,儘管安朵斯並沒把那句表白放在心上,但哈爾帕斯放了,並且從眼中流出非常明顯的妒意。
“他對無數人說‘我愛你’,多到數不清了。”哈爾帕斯自嘲地搖了搖頭,“但這是他第一次,站在床下邊說這句話。”
貝利亞爾跑過來時,哈爾帕斯失心瘋般舉起鐮刀砍向安朵斯。安朵斯還未出手,鑲嵌著金曜石的法杖已經將那人連刀一起掀翻在地,法杖的底端狠狠戳在哈爾帕斯的手掌上,力氣大得彷彿要在他手心裡開個洞。
“好了,亞爾!”安朵斯下意識制止貝利亞爾,這種被心愛之人糟踐的感覺生不如死,他看見哈爾帕斯眼中閃爍的淚光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彷彿看見了一百年前倒在公館大門外的自己,這種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如今又輪到哈爾帕斯。
貝利亞爾沒有收手,只是減輕了手上的力道,“約克,你到底為什麼幹這些蠢事?”他又用法杖戳了戳哈爾帕斯的腦門,擺出一副罵兒子的架勢,“死靈也就算了,非要鬧些事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你是不是腦子鏽了?”
“……呵,大概吧,腦子鏽了……”
哈爾帕斯歪過臉笑了下,忽然用盡全力滾開,反手抓起鐮刀。
貝利亞爾暴喝一聲,以為他還不死心,安朵斯卻發現他握住刀杆的手過於接近刀刃,根本不是反擊而是自盡!那一瞬間,安朵斯來不及思考,上前一步揮劍挑開鐮刀,“嗡——”一聲嘶鳴,巨大的鐮刀插。進冰塊中,刀杆震出一圈圈幻影,哈爾帕斯捂著手,終於乏力地倒了下去。
那條黑甲飛龍還有氣,經過大法師妙手回春,它體內被魔力衝爆的血管一一癒合。
安朵斯將死靈伯爵綁好了交給貝利亞爾,讓他們乘坐飛龍回去,奈何這條飽受摧殘的飛龍死活不肯駝貝利亞爾,安朵斯只好親自駕馭它,將貝利亞爾交給莫拉格照顧。
“你先走,把約克帶回審判殿,我們隨後就到。”莫拉格撫了撫龍背,這隻剛成年的飛龍揚起脖子叫了聲,看樣子非常喜歡大法師。
安朵斯點頭之後,又看了貝利亞爾一眼,彷彿想說什麼,但很快扭回頭去,拉緊韁繩一飛沖天,駕馭龍騎的動作嫻熟高超。
“……我們怎麼走?”貝利亞爾對莫拉格的映象還停留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