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夜幕降臨,陳晨搬了凳子坐在陽臺上。不知什麼時候曲桓安也來到他身後,靜靜地站著,誰都沒有開口。
“你要離開了?”最後陳晨打破了這片寧靜。
“你知道了。”曲桓安的聲音還是同往常一樣,聽不出任何情緒,好像什麼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猜到了。”陳晨沒有回頭,“什麼時候?”
“應該就在明天。”
“你……還會回來嗎?”陳晨問道,雖然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會了吧,我們普通人的一生對你們而言就像白駒過隙轉眼而逝,也許下次再見我已經是個耄耋老者……”
曲桓安突然走到他面前,半跪下來捧住陳晨的頭,額頭相抵,輕聲說:“不要輕忽自己,我們終有一天還會再見。”
陳晨輕輕一笑:“是嗎?我今天有點累先睡了。”他撥開曲桓安的雙手徑自回了房間,曲桓安獨自站來陽臺上久久未曾離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陳晨感覺到幾股莫名的波動。他撥開窗簾往那氣息傳出的方向一看,雖然天色還很昏暗,但是他看得很清楚,那是兩列白衣人,而他們前面的人卻是曲桓安。曲桓安背脊挺直好像沒有什麼可以使他彎腰,那些人在他面前則顯得格外畢恭畢敬。
“塵淵尊者,我等奉塵和尊者之命迎接您回山。”為首的白衣人上前道。
曲桓安點點頭並未開口卻自有一股傲然之意壓得這些人抬不起頭,為首之人額頭冒出冷汗,沒想到塵淵尊者失去記憶重傷未愈居然還有如此威視,果然是乾元宮第一天驕。
“敢問尊者何時啟程?”為首之人暗自抹了一把汗又問道。
“現在便走。”曲桓安回望一眼不再留戀。
“是。”那人鬆了一口氣,他被派下山來就怕尊者不想回山他無法交代,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他祭出一件船樣器物,抬手打入一道靈力,一群人皆籠罩在一片微光之中消失了。
看著那空無一人的空地,陳晨放下了窗簾,他終究又是一個人了。曲桓安來的時候沒有帶來一件東西,離開的時候也把東西全部留在了這裡。陳晨把它們全部都收了起來放進儲物間,房間又恢復了幾個月前的樣子,空空蕩蕩,好像從來沒有另一個人居住過的痕跡。
愛琴海,陳晨又打碎了一個盤子,這是今天他摔碎的第三個盤子了。
“怎麼曲桓安一走你就魂不守舍的,瞧上人家了?”文姐實在看不過他那副靈魂出竅的樣兒,乾脆讓他先歇一會兒。
“怎麼會,只是以後就少了一個剝削物件了。”陳晨感嘆道。
“原來人家每個月工資都辛辛苦苦上交,在你心裡就只是一個任意盤剝的物件啊,文姐我都心疼,小橙子你太沒心沒肺了。”文姐今天穿的包臀短裙坐在高腳凳上,白皙勻稱的長腿大大方方的展現出來,讓店裡的一些男生眼睛都黏在上面拔不開了。
“文姐你難道看上他了還替他心疼!”陳晨打趣一笑端了一碟子點心跑開了。
文姐搖搖頭拿他沒辦法,有些話她不能說,也不適合說,也許小橙子某一天就自己明白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
“聽說曲哥走了啊!太可惜了。”沒過幾天宋川幾人知道了這事又把陳晨堵在了教室。張文翰一臉遺憾的大叫。
“有什麼可惜的?”陳晨這就不明白了,曲桓安和張文翰還有什麼事兒?
“還不是上次在酒吧,曲哥三兩下就解決了好幾個來找茬兒的小混混,那功夫太帥了,我讓他教我兩招他還沒答應呢!”說道這裡張文翰就一臉佩服,恨不得把曲桓安供起來奉為偶像。
“然後學會了你也去撂倒兩個試試嗎?”蘇雲蕖微笑著問張文翰。
“沒……沒,我就是精神上敬仰一下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呵呵。”張文翰趕緊後退躲到宋川背後。
“胖子你就是膽子小,哈哈!”宋川笑道,“橙子,今晚上出去轉一圈沒麼樣?聽說外面新開了家大排檔,而味道超級好。”
“不用了,我今天有點事情就不去了。”陳晨搖搖頭拒絕了。
“掃興,那你什麼時候想去了就叫上我們,可別一個人偷去。”宋川對他擠眉弄眼。
“嗯。”陳晨知道他們只是看自己情緒不對勁,想要找個辦法讓自己開心一下,可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實在沒有精力去玩鬧。
人辦,楚天雲身上纏滿了繃帶坐在椅子上,齊田比他還要好一點。柳如瑾毫無上司風度,對著自己傷痕累累的下屬大聲嘲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