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落座後那姑娘也不客氣,“我叫莫棠,莫非的莫,海棠的棠!這是我姐姐,叫莫如。”
“你們好,我叫柳慕言。”
“我知道!”當初就看著他留的名字笑了好久。
聽見這個名字,那個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婦人猛的抬頭,吶吶的開口:“言……”
“嗯?”柳慕言莫名的看了莫如一眼。
莫棠拍了拍莫如的後背對柳慕言道:“抱歉,我姐他一直這樣,對‘言’字比較敏感。”
“沒事,說說‘圖譜’的事吧。”
莫棠“噗嗤”的笑了,“你這麼直接呀。”
“……”
見柳慕言不說話,莫棠以為唐突了,便抿著嘴道:“抱歉,我……”
“沒,我總覺得,你身上有股墨香味。”
莫棠驚訝的睜大了眼,“你……原來真的沒錯。”
“什麼沒錯?”
莫棠平靜了心情,才娓娓道來,“我本來也忘了照片的事,因為那個相機摔壞了。有一天我修好了看到才給你發的,因為家有些事情所以我很著急,剛好有個人告訴我可以找你並且提起‘陰陽圖譜’就能解決,所以……”
“有人告訴你找我?”
“對,那個人長得很好看,笑起來和那天跟你在一起的帥哥有點像,特別是眼睛!”莫棠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長得……像師兄……”柳慕言暗暗念道。
莫棠拍了拍胸口,“我還問了他名字,他說他叫重華。”
重華……鏡華……有什麼關聯麼?師兄,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怎麼?果然是熟人嗎?”莫棠睜大了眼睛問。
柳慕言勉強的笑了笑,“你還是說說你家裡的事情吧,我看看能不能解決。”
莫棠聞言點了點頭,談到家裡,臉上愁容就現了出來。
“我家是個書香世家,幾乎五歲娃娃都能寫的一手好字。聽太爺爺說,我家以前祖上是靠砍柴為生,根本不識字也不會畫畫,更別提‘讀書’了。也許是上天垂憐,到後來出了個秀才,他上京趕考中了探花,出人頭地風光無限。後來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做了地方官,住的官邸後院有幾叢墨竹,是那種接近墨水顏色的墨竹。墨竹長的很漂亮,旁邊就是一池清水,他每日都在池中洗硯臺,池水久而久之就變黑了。”
“那池水雖說變黑了,但裡邊的魚卻活的好好的,且不說這是死水,能在墨汁中存活下來的魚,想想就知道這水很有靈氣,所以這人每日用這池水研墨。他愛字,也愛畫。有一天,他花了一幅‘海棠臥榻圖’,雖說這幅畫只有海棠,但是這株海棠就像一個妙齡女子臥在榻上熟睡一樣,曼妙的身影和輪廓都能隱約的看見。”
“有一天,他遇上一個得道高僧。和尚對他說了一句話,大致意思是別輕易給死物生命,告誡他讓那幅畫沉眠,千萬別掛出來。他不聽,把那幅畫懸掛在作畫的畫室內每日藉著月色欣賞,直至死去。”
“我從小就覺得家裡有奇怪的東西,沒成想會是那種東西,本來她是無害的,但是我姐姐就是被她害成這樣的,我沒辦法……”
柳慕言透過莫如的發頂看到一個身著丹紅色衣裙的女子靜靜的站在橋上,眼裡寂寥的裝滿了整個天地,乾坤如一慄。恍然中,又變成一幅沒有顏色的畫,白紙墨色勾勒出那株妖冶的海棠。
“那池水還在嗎?”
莫棠搖了搖頭,“不在了!祖上效忠的朝代翻了一番,朝堂更替,那個府邸被後面的人糟蹋的沒有一處完好,池水被填了弄了座假山,旁邊的墨竹也枯死了。不過……”
“不過?”
“池水上的堆假山的石頭全是黑色的,就像被黑色的池水染了一樣,經過幾百年,現在也都是黑色的。興許是不吉利,所以沒人敢住在那,於是祖上那輩人就這麼保住了祖屋。”
柳慕言沉吟許久,才目光灼灼的看著莫如,莫如目光渙散,偶爾神經質的身體一抖,又安靜的坐著。莫棠拿起桌上的果酒喝了一口,吐了吐舌頭。
柳慕言看見了不由一笑,“你還小吧,晚上出來喝酒不好。”
莫棠不滿的嘟嘴,“好歹都二十了怎麼都當我是小孩子,而且這是果酒,度數又不高。”
“好吧,不過,你就這麼信任我?還是信任那個讓你找我的人?”柳慕言也拿起桌上的果酒輕飲起來。
莫棠笑彎了眼,意有所指的指了指他旁邊忽閃著光的手機,“怎麼說呢,那個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