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的方向倒去,就在他即將倒進法師懷裡的時候,一雙手從一旁伸了過來,截住了陷入昏迷的精靈。
墨菲把暈倒的精靈放在馬背上,動作絕對稱不上溫柔,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法師,乾咳一聲說道:“他這匹馬走的挺穩的,他這麼趴在馬背上也不會掉下來。”
特拉斐爾沒有在意他的小動作,他還在想剛剛精靈所說的話。以這片森林的規模來看,想要一週之內穿過去,實在有些困難,他們必須得日夜兼程的趕路,恐怕很少能有時間休息了。然而更讓他在意的,是精靈暈倒前所說的話——艾威萊亞,這個名字法師倒是覺得很耳熟,但現在他卻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聽說過對方的名字了。
只能等精靈醒了再問,也不知道他醒過來是否還記得這件事。特拉斐爾想,既然精靈連身份都願意坦白,那麼便沒有理由在平時隱瞞自己的本性,而且之前幾次情緒轉變太過明顯,精靈應該也明白,特拉斐爾早就對他起了疑心。在這種情況下他大部分時間仍然表現出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那一定是有著什麼隱情。
直到這時,利奧才騎著黛西從山上跑下來,來到他們身邊。
“發生什麼事了?”吟遊詩人看著暈倒的精靈問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下山時他一直催促著黛西加速奔跑,樹枝把他的頭髮掃得亂七八糟,臉上還有幾道不明顯的血痕。
“沒什麼大事,”法師說,“他讓樹人的遷徙暫時停止,因此脫力暈了過去。”
還沒等利奧對此表達出任何驚訝的感嘆,特拉斐爾接著說道:“只有一週的時間,我們要儘快過去。”
一週的時間非常緊迫,尤其是在樹人遷徙之後,森林裡的道路已經全部改變,利奧不能靠著記憶指路,無數商人經過許多年所設立的那些指路牌,或是在樹上做出的標記也失去了效用。他們只有靠著太陽或是月亮的方位來辨認方向,但若是遇上陰雨天這個方法就不好用了。法師當然會那些辨認方向的法術,但使用時他們就得停下來,還得畫個法陣,就又得耗費不少時間。
但眼下最大的麻煩還是暈倒的精靈,他無力地伏在馬背上,如果馬匹快速奔跑,他很有可能會被甩下來。必須有個人帶著他。
當特拉斐爾指出這個問題,分配任務時卻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特拉斐爾雖然對精靈沒什麼好感,可也不介意在這種情況下與其共乘一騎。但這個提議卻遭到了墨菲的反對,墨菲的私心特拉斐爾再瞭解不過,因此他也沒有強求,而是把問題交給了對方。
墨菲當然知道利奧的騎術如何,如果讓詩人帶著精靈,那麼最終結果只能是人類和精靈一起摔下馬。最終墨菲只能百般不願地肩負了帶著精靈的重任,而空出來的那匹馬則被特拉斐爾牽著。
他們沒有耽誤太久就開始趕路,催促著坐騎儘量在利奧可駕馭的範圍之內跑到最快的速度。
精靈沒有昏迷太久,大概只過了兩個小時,他就醒了過來。精靈醒來後墨菲說什麼都不願讓他繼續停留在自己的馬背上,精靈對他抗議沒有異議,迅速地從黑馬身上翻下來,跳上了自己褐色的坐騎。
獨自騎馬的精靈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神情鬆快了不少,特拉斐爾非常懷疑他其實是被顛醒的。
醒來的精靈果然不記得在昏迷前所發生的事,據他自己說,他的記憶到看見樹人時便戛然而止,當他得知自己正身處樹人之森時甚至問法師為什麼它們沒有動。
對此特拉斐爾並不感到太遺憾,至少他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他還可以去問別的精靈。擁有這樣的能力,精靈一定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尤其是在精靈數量稀少,每個精靈部族的領主都熟知自己領地居民的名字的這種大前提下。
他們不停地前行著,連吃飯都是在馬背上解決了乾糧。這時雖然考驗騎者的體力,但對坐騎的消耗更大。因此奔跑的時間一長,馬匹血統的差異就顯現出來了。從市場上購買的黛西耐力明顯地不如特拉斐爾從自己法師塔裡帶出來的那三匹,在經過整整一個白天和半個夜晚的奔跑之後,他們不得不停下來暫時休息一會。
惡魔與精靈沒露出明顯的疲態,而兩個人類的體力則消耗得差不多了。利奧從馬上下來,靠著樹靜坐了好一會才開始慢慢擦汗,揉捏痠疼的胳膊和腿。特拉斐爾的體力明顯更差一些,差不多是剛坐下,他就睡了過去。
墨菲心疼地將他小心攏在懷裡,讓他靠著自己,好睡得更舒服一些。
但他們沒能休息多久,利奧對這片森林究竟有多大,比其他人有著更直觀的概念。再加上他們此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