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很簡單,我的……槍,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特拉斐爾後退了一步,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臉也開始漲紅,像是馬上就要發怒。
墨菲笑了起來,剛剛的感覺不是錯覺,他現在的確覺得特拉斐爾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比較有趣,比如現在,比如那波節時提心吊膽的模樣,比如第一次見面時驚慌失措的模樣,位元拉斐爾平時的淡漠要有趣的多。
看見墨菲的笑容,特拉斐爾強壓下即將發作的怒氣,壓著聲音問道:“你在惹我生氣?你讓我生氣對你有什麼好處?”
見特拉斐爾控制住了情緒,墨菲暗道一聲可惜,攤開手笑道:“好處也說不上,大概是這樣比較有趣。”
又是惡魔的惡趣味,特拉斐爾深呼吸,將自己的不悅慢慢平復。等習慣了就好,他對自己說,儘快幫墨菲找到弟弟,就能把他送走了。
等心情逐漸冷靜下來,特拉斐爾又恢復了淡然的模樣,他轉過身背對著墨菲說了句“走吧。”便邁開腿向泊谷鎮的方向走去。
但墨菲卻沒有馬上跟上來,他的聲音在特拉斐爾身後響起:“你就打算這樣走了?”
“你打算做什麼?”特拉斐爾轉過身看著他,附近除了這片花田之外已經沒有其他值得去看的景色了,難道墨菲還沒看夠這片品種單一的眠春花?
“你剛剛的問題,”墨菲說,看著特拉斐爾面露不悅,他的心情不知為何突然好了起來,“有些東西進了鎮子可就不方便讓你看了。”
他這句話說的相當曖昧,再加上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特拉斐爾開始警惕了起來。如果墨菲打算做什麼的話,特拉斐爾握緊了自己的法杖,腦子裡迅速閃過幾個簡短的攻擊性咒語,準備隨時扔給墨菲。
然而出乎意料的,墨菲沒有做任何下流的事情。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變成黑色的瞳仁逐漸變成暗沉的紅色。被他隱藏得很好的邪惡氣息開始往外溢位,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不安定,不遠處停留在樹梢的鳥兒被驚得飛走,特拉斐爾也感到一絲危險。他緊緊地盯著墨菲,警惕逐漸被好奇代替。
這時墨菲動了,他將手抬了起來按在自己的後頸處,接著慢慢地,一支黑色的、散發著邪惡與危險的長槍被他從身後抽了出來。
這支槍的槍身比墨菲的身高還要長,通體漆黑,槍柄上有著扭曲的、如同魔紋一般的紋路,除此之外這支長槍沒有任何可以算作裝飾的地方了。
在墨菲的示意下特拉斐爾走到了他身邊,近距離觀察這支長槍,才發現槍身和槍柄並沒有被連線起來的痕跡,這支槍的每個部分都是一體的。槍身上的符文與他所知的任何一種魔紋都不相同,他伸出手輕輕碰觸槍柄,指尖傳來的觸感溫潤卻不冰冷,不像是金屬更像是木質,但卻比木材要堅硬得多。
特拉斐爾的視線被長槍所吸引,但他還記得剛剛墨菲將這支槍抽出來時他沒有感覺到任何他熟悉的,與空間法術相關的魔法波動,於是他抬起頭看著墨菲,問道:“你剛剛將這支槍取出來的法術,是魔界的空間類法術嗎?”
特拉斐爾觀察墨菲的長槍時,墨菲正在觀察他。之前每次墨菲一靠近他,他就會迅速遠離或是將墨菲推開。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並且毫無防備地離墨菲這麼近——如果不算特拉斐爾將他從聖騎士身邊帶走,並替他治療那一次的話。
法師被打理得很好的黑色短髮敷貼地搭在他的耳際與後勁上,看上去很柔軟,墨菲幾乎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就在這時,特拉斐爾突然抬頭看向墨菲,墨菲上一秒還在研究他的頭髮,下一秒就撞進了一雙溫和的棕色眼睛。一瞬間墨菲沒有反應過來,見特拉斐爾的眼神帶著疑惑與審視,才猛地回過神來:“什麼?”
特拉斐爾看他一臉茫然的模樣,嘆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這次墨菲聽清了他的話,他搖搖頭,用帶著點賣弄的語氣說道:“我沒有將這支槍收起來,它一直在我身上。”
特拉斐爾沒能馬上理解這句話,但是他回憶著墨菲剛才的動作,突然想起來了墨菲曾經展示給他看過的那道位於脊椎之上的鮮紅色印記。
“你的家族印記?”特拉斐爾試探地問道。
“沒錯,”墨菲點頭承認,“這是我的家族特有的血統法術之一。”
魔界的人型智慧生物雖然統稱惡魔,但實際上要嚴格細分的話,幾乎不同的家族之間都不能算同種物種。
“因為血脈不同,不同的血脈含著不同的魔力,甚至不同的血脈繁殖方式都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