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能當我的老師嗎?”
“我當然不行,我沒有資格授徒,也不能教導你什麼。你跟在我身邊,永遠無法成為一名真正的施法者。”雅度尼斯依舊溫和,只把特拉斐爾的抗拒當做遲來的青春期的任性。
面對即將到來的分離,特拉斐爾心裡是真的難受,他早就把雅度尼斯當做自己最親密的人,他不僅救了他,更是給予了他那些幾乎從來沒在親人身上體會過的溫暖。雖然不對親人抱有任何懷念或是希望,但他仍不止一次的幻想過雅度尼斯是他的兄長或是父親,這些由血液相聯絡的羈絆,即使分離也無法斬斷。
“只要有了交集就有了羈絆,即便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依舊如此親密,不是嗎?”對於特拉斐爾的煩惱雅度尼斯如是說:“分離總會到來,兩條緊緊纏繞的絲線也會因為長度不同而在某一點分離,何況是無常的命運呢。”
“離別或是相遇,都是兩條命運軌跡的相交,都是這世界的饋贈。”雅度尼斯溫柔地安慰道。
安慰的話語也無法讓特拉斐爾坦然變面對近在咫尺的分離,一路上他都悶悶不樂。看著窗外,特拉斐爾突然問道:“我們還會見面嗎?”
雅度尼斯扭頭看著他後腦上剛好到脖子的黑髮,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微笑著開口:“也許吧。”
車內再度安靜下來,沉默的憂鬱蔓延在每一個角落。特拉斐爾知道自己應該再多看雅度尼斯幾眼,多說幾句話。但他不敢回頭,他怕一看到那隻湛藍的眼睛就忍不住落下淚來。他不敢開口,他怕一發出聲音就是傷心的哽咽。
“你是個大男孩了,”雅度尼斯先開了口,他撫摸著特拉斐爾的頭頂說:“我最後再給你講一個故事。”
特拉斐爾不解地回頭,雅度尼斯卻沒有馬上開始講述,而是輕敲車前窗讓車伕勒停馬車,然後拉著特拉斐爾下了車。
一路上車所行至之地一片荒涼,他們停下來的地方卻有一座城,一座猶如死亡一般的城。歷經風霜的城牆依舊完好,不見炮火攻城痕跡,彷彿馬上就會有士兵出來站在城牆上放哨。寬闊的城牆一眼望不到邊,可以想象它曾經的繁華。但此時它就是一片死寂,城牆周圍一米內寸草不生,牆上畫著古怪的圖案彼此相連,緊緊圍繞著城牆,就像一個套在城牆上的大環。
只要看一眼,就讓特拉斐爾背後寒毛直豎。他倒退兩步不敢離城牆太近,他問:“這是什麼?”。
“這是死亡之城。”雅度尼斯說,越過特拉斐爾向城牆走去,彷彿感覺不到那股陰森氣息一般伸手碰觸城牆上的圖案:“這就是我要給你講的最後一個故事。”
☆、第11章 斯特林
“你應該知道現在大陸上對於黑袍法師管制的有多嚴格,他們被勒令穿上黑袍,以此標記出自己的是極度危險分子。被世人懼怕,遊離在社會之外。”雅度尼斯的聲音帶著安撫的魔力,很快便令特拉斐爾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他向前走了兩步想要離雅度尼斯更近一些,但那股令人不適的氣息還是讓他在中途停了下來。
“是的,我知道,因為他們身具邪惡的力量。”特拉斐爾說。
雅度尼斯回過頭對他微笑了一下,從牆腳下走到他身旁繼續說:“邪惡,也不過是給這種力量定性的形容詞而已。力量本身並沒有什麼是非對錯的區別,造成這一差異的是使用他們的人。遠在黑袍法師出現之前,就已經有人接觸到,並著手研究這種被稱作邪惡的力量了,但那時卻並沒有黑袍法師這種身份。
“其實當時已經有人因為這些關於死亡與靈魂的研究感到不安,畢竟人對於自己未知的領域總抱有一些畏懼心態。但法師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秘模樣,他們的研究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神秘莫測的,所以黑袍法師們的研究也就顯得沒有那麼可怕了,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那人出現在一個明媚的四月天裡,他身披黑袍悄無聲息地來到一座人聲鼎沸的繁華城池邊,用刷子和不知什麼質材的墨水在城牆上畫著古怪的圖案。從他的穿著人們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法師,於是古怪的舉動也就有了解釋——他在畫魔法陣。
人們對法師總是抱有敬畏的心態,沒人敢上前去打擾他,也沒人去問他究竟在做什麼。士兵曾在他身邊走過好多次,但因為對於魔法知識一無所知,不瞭解這個魔法陣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也就沒有驅趕他。
那個人在城牆上畫了繞城一圈的魔法陣之後就默默地離開了。人們對他留下來的古怪法陣覺得不安,有人提議將它洗掉,但這種不安也就僅僅是這種程度而已了。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