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艦隊的人，就這麼放心我？如果我最後反而成了對方的間諜呢？”

“不可能。”

雲崢挑眉，“首領閣下就這麼肯定嗎？”

像是看破了他的偽裝，西澤自信地抿起唇角。“我知道，你很重視承諾，你欠我的一定會還。”其實他明白，雲崢早已迫不及待地期望還清這份債好落得輕鬆。但是，西澤不甘願就這麼放開了這個少年，一定要把他緊抓在手心中才安心。

“……除了收集情報，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參與。”思索再三，雲崢同意了他的要求。

得到預期的回覆，首領大人很是滿意。他並不是很擔心這個少年藉此機會逃離了他的掌心，因為他還有很多方法，來把他牢牢束縛住。

不過，容易衝動的雛鷹總是需要獵人的安撫的。因此，他給予了雲崢一個‘承諾’。

“這次事情結束後，我們的債務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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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通訊器放回桌上，雲崢收拾衣物去了浴室。經歷了難以想象到的人獸交戰，又有葉祁和西澤輪番帶來的精神衝擊。他覺得還是得藉由淋浴，來洗去一身的疲憊和倦態。這個習慣從前世一直保留到現在，在過去雲崢每次完成‘血翼’的任務歸來，都會痛痛快快地清洗一回。

溫熱的水衝打在肌膚上，就像愛人的手細膩而柔情的愛撫。也許雲崢如此喜歡沐浴，與他前世從小缺少家人的關愛不無關係。在沒有親人和愛人關心的環境下，唯有溫水的慰藉還是很容易得到的。

“呼……”輕舒口氣，雲崢撩起後頸的發，那裡的肌膚與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同。

畢竟不是同一具身軀，也不再是同一個人了。每當習慣性地撩起頭髮，想要再看一眼那曾經的刻印，雲崢總是在下一秒發現，過去的一切真的都不在了。一千年前，少年的頸後紋著一對血紅的羽翼，那是‘血翼’的刻印，也是每一位血翼的靈魂。

作為一個聲名在外的傭兵組織，‘血翼’的每個成員都要在身體上紋上這個符號。而作為雙人搭檔，同伴的兩人要分別紋上左翅和右翅。

這是一個信念，也是烙印。

即使現在雲崢脖頸上已經不再有那染血的右翼，但是‘血翼’的刻印卻是深深植入心裡。

要學會貪婪，

那不是罪。

要學會貪婪，

那是榮譽。

要學會貪婪，

那是戰士的風魂。

血染的羽翼，為了自由，願意犧牲一切。

我們不為名利而戰，我們不為權勢而戰。

我們為渴求強大而戰，我們為尋獲自由而戰。

‘血翼’的教條，沒有力量就沒有自由的資格。身為雲崢師傅的那個人，也總是這麼教導他。

所以即使是在今生，雲崢也不由自主地按照‘血翼’的準則來行事。他一直認為，那份貪婪的刻印早已經深入骨髓，揮之不去了。

說什麼為了平民的利益，為了撥正向特權者傾斜的天平。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後面，雲崢清楚，其實還有自己的那份野心，也許的確是敬佩並憐憫著普通軍人，也的確憎惡著腐敗而墮落的特權世家，但是何嘗不是為了滿足自己那顆貪求的心？

從小就被教導，沒有力量就沒有自由，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的雲崢，不知不覺間也變得格外執著於力量。想要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大，想要不再被任何人束縛。

輕撫著後頸那塊平滑的肌膚，雲崢明白自己至今走來的每一步，都是為了將來更好的規劃。所以，便不能走錯一步。

絕不能夠，再失去重要的人們。

擦乾身體，雲崢披著浴衣回到臥室。剛坐到床邊，便聽到有人敲門。

“明天會進行最後的公佈，到時候要準時到場。”

“我知道了。”雲崢坐在床上回答，並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