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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遮得嚴嚴實實,一看就是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鑽進後座,和男子一起動作麻利地將伊桑抬出了車子。

我像個局外人一樣,束手而立,和這緊張的局面格格不入。那忙碌的兩人差不多是忘記了我的存在,只是忙著將瀕死之人送進樓房。

尾隨他們一路上了二樓,男子踹開一扇門,亮出一個極為專業的手術間,將軟綿綿的伊桑放到了手術檯上。

整個過程中,那兩人陌生快速的語言交流幾乎沒有停過。基本都是那年輕男子在說,陌生男人聽著。前者語氣極為焦急,都快要哭出來了。相比之下那個陌生人卻是冷靜得多,每每說一兩句話,就能讓男子冷靜不少。

我一直看著他們忙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陌生男人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無論是說話的口氣,抑或是背影,總覺得有點熟悉。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兩個人在搶救剩下一個人的命。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忽然覺得耳邊一陣火辣辣的疼,用手摸了一下,發現滿手的血漬。

我捂著耳根處,想找到衛生間清洗一下,門卻在這時開啟了。那陌生人端著水盆走出來,看見我還在,就把水盆遞給了我。

我低下頭,看見沈甸甸一盆的血水。

“麻煩換一盆清水,謝謝。”他沈著嗓子說,似乎連聲音都刻意隱藏了起來。

我不禁心中起疑,莫非這人真是我以前見過的,害怕我聽出他的聲音?

“你也受傷了?”他看見我耳根的傷說道,“普蘇說他把藥箱落在車子上了,你去找一下那箱子裡應該有一種藍色的藥粉,敷到傷口就好了。”

“……謝謝,這麼點小傷沒關係的。”我接過那盆水,瞥了一眼亮著燈的門縫,“他怎麼樣了?”

陌生人頓了一頓,說道:“不太妙。”

不妙?明明那個時候,不是都醒過來了麼?

“耽擱得有點久,傷口內部的血還是止不住。”

“普蘇是非常優秀的醫生,我相信他。”沈默片刻,他看了我一眼,“也相信杜爾。”

朝我點點頭,他轉身進了手術間。

結果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不停地有血水和血棉從房間裡運出來,不知道的人,還當裡面是大出血的孕婦。

三個小時後,陌生男人端出來的臉盆,總算是沒了血色。他的平板的語氣裡也終於多了幾分釋然。

“救過來了。”也許是心情放鬆的關係,他甚至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按著那人的指示,在車子裡找到了那個急救箱,所有藥瓶只有一個瓶子裝著藍色的粉末,就是先前用在伊桑傷口上的那種。

幾個小時過去了,傷口竟然還沒有凝固,還好口子小,失不了多少血。我稍微倒了點粉末在手心,輕輕蓋上傷口。

鑽心的刺痛瞬間傳來,比白藥厲害幾十倍,耳朵就像被人割掉一樣痛得渾身都繃緊了。這小小的傷口尚且如此,伊桑在那個時候絕對就是被痛醒的。

還好持續的時間不長,五分鍾後,疼痛漸漸消散。等到終於止血止痛的時候,我差不多直接癱到在車子裡。

重新走回大廳的幾步路,我的腿抖得像是篩糠,四肢完全不由大腦控制,全部瀕臨崩潰邊緣。

從被追殺開始一直緊繃的神經在十多個小時後終於鬆弛下來。直到這一刻,回想之前的數個小時,猶如做夢一般,完全不可置信。

那兩人不見蹤影,一直在在陪著伊桑,偌大的房子靜得異樣。我休息了一會,感覺好了一點。身上又是泥巴又是血漬,髒得無法忍受,就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接著找了點水來喝,又吃了茶几上一個蘋果,靠著沙發慢慢緩勁。半個小時後,覺得好了許多。

我走到門外,發現外面空氣比較好。房子裡因著手術充滿了消毒水味,有些讓人喘不過氣。門口臺階上有陽光,於是就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想動彈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之時,胳膊給人碰了一下,我抬起頭,看見那年輕男子居高臨下地站在門口。

我記得那個陌生人說過,這個人名字叫普蘇。

“戴上。”他把一個小玩意拋到我懷裡。

看清楚那東西是個翻譯器,我不禁疑惑起來。

阿龍不是說過這東西很稀奇的麼,怎地我認識的圖尤人動不動都會拿出這個?

“我聽得懂你說什麼。”我對他說。

男人抱著肩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