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卻在這時繞過了屏風去看小川了。
秦歌沒法,開了門叫了夥計將桌上的殘羹剩飯收走,本也想進去看看的,可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副情景……還是算了吧。
“少堡主,”柱子只在床邊呆了片刻便出來了,對秦歌說道,“那道士的事還請少堡主多打聽,還有,之前的那場大火,也要打聽詳細,我總覺得……”總覺得,吳生行出事,吳家大火,還有昨晚雲來客棧走水,都與之前的那場火脫不了干係,還有那個道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吳生行出事後來……對了,還不知道那火是姓吳的出事後還是出事前的呢……
“總之你打聽清楚了,”柱子道,“小川還沒醒我要留在這裡陪著,你……儘量低調點,別讓有心人盯上了。”
秦歌沒法,誰讓他現在是個蹭飯的呢?於是只得聳聳肩出門幹包打聽去了,臨行前,柱子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再說。
秦歌出門後,柱子心裡隱約地不安焦慮讓他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只坐在了床沿盯著還沉睡的小川出神。
小川昨晚,分明是有什麼話要說,可是說不出口,可明明小川不是已經會說話了麼?為什麼?
小川這麼睡著,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雖然自己騙自己說小川這樣或許是好事,可心裡總是會擔憂的,而且吳縣這事,災禍不斷,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是衝著小川來的,尤其是那個道士,小川說打不過。
“小川,”柱子想著,心裡的不安便延伸擴大,忍不住低聲叫,“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快點醒來好不好?
小川沒醒,秦歌幹了一上午的包打聽回客棧時,柱子還呆坐在小川床邊,看秦歌回來了,也沒說什麼,只起了身,在桌旁坐下了,聽秦歌說打聽到的事。
“第一場火地點搞清楚了,也是個大宅子,家主姓李,雖然家世比不得吳家,不過也頗富庶,只是,”秦歌皺了皺眉,情緒有些失落,“聽說大火之前,與吳家生意上有糾紛……大火後,就是連續半月的暴雨……”
“你懷疑……”
秦歌很不想點頭,可是,他打聽到的確實如此,同時又慶幸,還好姐姐沒嫁過來,不然的話……
“雲來客棧原先的東家姓李,”秦歌又道,“現在是屬吳家。”
柱子瞭然,所以才這麼確定麼?
“那道士呢?”
秦歌愣了一愣,看看對面的柱子,再看看那屏風後見不著人的小川。
“那道士,看樣子,”秦歌猶豫道,“像真是隻為了小川而來的,我聽人說,那道士一來管縣就直奔了縣衙,就說那場雨是預兆,警示有妖攜難至管縣,其妖美若天仙,見之立除,否則……還有,我懷疑,吳家那火……應該跟他有關係。”
秦歌頓了頓,沒再往下說。雖然他懷疑,但到底沒證據,倒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柱子沉著一張臉,他與小川下山,並未與人結怨,這道士為何要這般害他們?
“還有……”秦歌見柱子不說話,猶豫了一陣,又道:“剛剛街上都在傳,吳宅好像昨晚也出事了。”
柱子愕然,驚道:“昨晚你不是在吳宅麼?”怎地之前沒說?
秦歌有些不自在,他昨晚是在吳宅沒錯,可他除了跟姨婆呆了小半個時辰外,之後一直在外面,問長山話的時候,也是救火過後回吳宅的路上,後來一氣之下就走了,在外頭瞎晃了一陣,這才一大清早到的柱子投宿的這家客棧,算起來,自救火時起,他便沒有呆在吳宅過了……
“那吳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柱子問。
“鬧鬼!”秦歌回道。
柱子一呆,鬧鬼?
“怎麼個鬧法?”柱子好奇道。
“不太清楚。”秦歌道,“不過那道士去吳宅了。”
柱子點頭,去吳宅了好啊,小川不是說那宅大凶麼?最好讓那道士也栽裡頭得了……
“柱子……”屏風那頭傳來細微的叫聲,依然是那破鑼似的有些沙啞難聽的嗓子,卻是讓柱子全身一顫,轉過頭去。
錢小川就倚在那屏風旁盯著柱子看,發未梳衣未著,眼半眯著,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小川。”柱子趕緊起身走了過去,扶了小川的胳膊,擔憂地問:“有沒有什麼不適?”
錢小川搖搖頭,人還有些迷糊,但身體還好,嗯,雖然覺得某些地方,應該不一樣了……
“真沒事?”柱子不放心,昨天可把他給嚇壞了。
“沒……”錢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