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說明一下才好,在發現柱子傻笑個沒完沒了後,“是要走的。”
找到他之後。
“走?”柱子笑意一僵,愣住了。
“嗯,一定要走的。”
柱子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因為那個人?”
小川點點頭。
“小川,”柱子低垂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聲音平靜而淡然,“在山上時我就很想問了……”
“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小川回道,這麼多年了,他真的不記得了,“他是主人。”
“主……主人?”柱子驚道,他一直以為,小川在意的,非找到不可的,那個人,必定是小川極重要的,戀人,可卻怎麼也沒想過,小川,居然會稱那人為……‘主人’。
“嗯,”小川道,“是主人。”
是主人,不是別的嗎?
柱子覺得剛剛才沉下去的心又漸漸活絡起來……
小川下山時跟萬人敵說過,想要活著,作為人……
小川百年來都沒有試圖找過那人……
小川甚至忘了那人的容貌名字……
小川找那人,是因為那人是小川的主人……
那個人,能讓小川活著,作為人……
所以,所以,那個人,是不是隻是主人,不是別的?
所以,他還是可以任性點,要求小川……留下來?
柱子心裡百轉千回,反反覆覆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人漂乎著,沒得盡頭。小川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只以為那麼說他便會放棄了,至少到時自己走的時候,他不會太傷心。
“小川,”柱子想了許多,抬起頭的時候笑著又叫,“我頭昏。”
錢小川猶豫了下,最終將柱子抱緊了,不再說話。
柱子心裡想著心事,一時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難得安靜了下來,錢小川心裡,卻隱隱升起一股不安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山上,少了些什麼,他活過這麼多年,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山上度過,只是北方的山與南方的山有些不同,北方山高而陡,南方山緩多樹,還有些低矮喬木……
對了,這山上沙石不少,可,卻沒有雜草權木。
錢小川四下裡望了下,突地目光一凝,定住不動了。
他記得,剛剛柱子流了許多血。
可那兒現在……除了沙石,什麼都沒有。
柱子這時卻已經閉上了眼。
錢小川皺眉,柱子雖然受了些傷,可還不至於昏死過去,再說了,睡了這麼久,要說這是睡著了……不通。
“柱子?”錢小川叫道,這山上有古怪,柱子還是不要這麼隨便就睡過過的好。
好在聽到小川的叫喚,柱子又慢慢張開了眼,只是小川的眼神卻在這時候變了。
這個,不是柱子。
“你是誰?”錢小川氣惱,厲聲喝問。
“我不就是柱子麼?”還被錢小川抱著茫然不知所措的柱子懵了,下意識答道。
當然不是!錢小川怒了,伸手掐死了柱子的脖子:“出來!”
柱子不會這麼說話,柱子開口,必定會先叫自己的名字,錢小川一直都知道的。
“放……放手……”柱子急了,這人真是打算要掐死了這身子麼?他剛剛明明還看到這兩人相依相偎感情好得很啊……
“出來!”錢小川咬著牙再重複了一遍。
“我……我是是柱啊……”
錢小川那一口,咬在發柱子脖子上的舊傷口上,咬得柱子痛撥出聲,咬了錢小川滿嘴的血。
“我叫你出來!”錢小川抬頭,惡狠狠地一掌拍在柱子的額上,手一收,從柱子額心拉出一個東西。
那東西,倒不是什麼青面狼牙相貌兇惡之人,只是散發摭面,指節青白,衣裳……
“店小二!”錢小川盯著那東西,想著早上還在那待著的那間客棧,這麼說起來,柱子這幾天反常得很。
“你……你你……”那東西顯然不知道錢小川有這能耐,嚇得失了聲,一個‘你’字不斷重複再重複。
“在客棧的,也是你!”錢小川再道,隨即想到應該不是,這東西應該是禁錮在這沙石底下離不開,與客棧那作祟之物不同。
果然,那東西一聽錢小川喝問趕緊搖了搖頭。
“滾!”既然無關那便算了,錢小川對那些事可不怎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