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柱子肩上又說了兩字:“好臭——”
之後便也管不得其它,從柱子懷裡掙了下來,趕緊跟山隱要了溼巾,又跑回去爬上車鑽進簾子裡去了。
柱子起先一愣,隨後便抽著嘴角要笑不笑地看著易公謹,心裡直叫爽。
易公謹大概也是聽出娃娃是說的他了,臉上微微有些發紅,但還是厚著臉皮對著柱子無奈道:“也不怪得那娃娃這般說,其實——我這幾日趕路,夜作錯過宿頭,所以基本沒什麼時間沐浴……所以……”
柱子聞言,身子不著痕跡地讓了讓,鼻皺著,眼忍不住往易公謹身上瞄,心說,合著這人沒說慌呀,的確風塵僕僕的樣子,這可真是——大意外。
易公謹見柱子看他,倒是誤會了,以為自己真個是魅力無限,就算十天半朋不沐浴也抵不了這風流的名頭,於是很開心地,又湊近了些。
柱子眉頭越皺越緊,這下他也聞到了。
這哪是什麼沒沐浴身體發出的汗臭味呀……這分分明明,就是人死腐爛後散發的那種屍臭味……不濃,若是不靠近的話,他或許真聞不到。
“仇兄這是要往哪?若是順路的話,一起作個伴也㊣(6)是好的。”
易公謹顯然沒有在意柱子的臉色,自顧自地攀關係,只幾句話的工夫,就從‘公子’變為‘仇兄’了。
“別再過來了。”柱子惱了,要是再往前走的話,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
易公謹混然不覺,腳不緊不慢朝柱子靠近,然後——
從馬車裡卷出一股風,這易公謹就這麼地,被卷出老遠,在馬車消失前,他分明看到馬車裡有人掀簾出來,那容顏絕世,無雙。
……
“你怎麼出來了?”柱子看著呆在車轅上望著自己的錢小川,心裡惱著,也不知道剛則那白痴看去了沒有……
“你身子不好,這些死物還是不近身為妙。”
柱子猛地睜大眼瞪,什麼叫身子不好?他身醫柱子,有身子不好的時候嘛?顯然,憤怒中的柱子忘了……他也是人,身子不好……再正常不過……
神醫之‘神’
柱子這才蹦躂沒兩天,就倒下了。
沒其它毛病,就愛睡,一天到晚地睡,睡醒了吃點東西然後又接著睡。若不是還叫得醒,錢小川又得急了。
事實上,柱子睡歸睡,但吃得好睡得又香,倒也沒什麼事,錢小川本打算給找個大夫看看呢,柱子哪肯,他自己不就是神醫麼,硬說沒事就沒事。
於是這麼睡著睡著,一路睡到了溫縣。這途中易公謹追過來兩次,兩次都讓雪兒給碰著了,兩次碰著的時候寶寶都在雪兒身邊,錢小川說柱子身子不好近不得死物,雪兒當然也不能讓易公謹接近寶寶了,他比錢小川還粗暴點,先把人打了個半死才踢出去的。
這死物,不是錢小川不收,而是最近,柱子精神不好,愛睡,他不敢冒險叫離朱出來。再加上這易公謹除了時不時騷擾一下之外,倒也沒讓錢小川碰著他幹其它傷天害理的事。所以錢小川就這麼聽之任之。不聞不問。
再說易公謹這人吧,每每被揍得不成人形,過不了幾日又出現的時候,又是風流倜儻一少俠,恬著臉就又貼了上來,於是連山隱這般平凡人,也看出問題來了,對他也多了些防備之心,不如頭次見面那般好臉色了。
到溫縣之後,錢小川終於做了決定——給柱子請個大夫。
當然,一定得在柱子睡著的時候,不然讓他知道,鐵定得炸毛。
所以當大夫說柱子‘有了’的時候,不只是那大夫,除了懵懵懂懂的寶寶和還呼呼大睡啥都不知道的柱子本人,包括錢小川在內,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盯著還躺在床上渾然不覺的柱子,腦子裡渾渾諤諤的,直冒星星。
雪兒受不了刺激,拉了寶寶跑了出去,連寶寶叫了好幾聲都沒聽見,剛出了房門,就碰上三番四次送上門來的易公謹,雪兒一個恍神,拽著易公謹就問了句:
“你告訴我離朱是不是要生寶寶了?”
易公謹被他問得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因為這次總算沒捱揍麼,於是試探著也問了句:“誰……要生寶寶?”
“離朱!”雪兒這兩字一出口,原本恍惚著搖搖晃晃的身體一震,站直了,“離朱居然要生孩子了?”
說完眼角一垂,整張臉聳拉了下來,一臉地鬱悶。
離朱居然能生娃娃!
“……雪……雪兒……”被雪兒拉著杵在門口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