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毒死,只要那些陰靈碰上了絕對不會殘留一隻!」大漢頗有自信的大聲回駁,老者已經氣的快要扯光腦袋上的白髮,他拉著大漢怒罵:「別被那個少爺給騙了!陰靈虛無飄渺,不可能被這些毒粉給殺死的!」
「你懂什麼!這可是少爺花大筆錢買來的藥粉!就算陰靈附身屍體也會動彈不得,不懂就別再這裡鬧事!去去!滾開!」大漢推開老者,又灑了一大袋的毒粉。
老者雙眼一紅,衝上去就想要咬大漢,大漢驚叫一聲,不帶思考一拳就朝老者的腦袋揮去!老者雙眼一閉,害怕的抖了身子,卻遲遲感覺不到痛處。
抬眼一看,渾然發現一個渾身泥巴骯髒發臭的乞丐檔在自己面前,一掌接住了大漢的拳頭。大漢一愣,忽然之間手腕傳來劇痛,慘叫一聲,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脫臼,腫了好大一片。
「那是什麼毒?」低啞的聲音,冰冷的彷佛來自寒冷絕地,不帶一絲情感。那一雙隱匿在亂糟糟的頭髮下,是一雙清冷的暗藍色眼睛,不自覺間流漏著殺意。
「你……你是誰!?」在那一雙來自冰獄的眼彷佛要穿透自己的靈魂似的,大漢發現自己聲線在抖,雙腿虛軟,硬著頭皮逞強才不致於跌坐地上。
被扣在對方手中的手腕一瞬間彷佛要斷了,大漢慘叫出聲,痛哭出聲,連連求饒:「我說!我說!毒粉是少爺給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毒,但會讓動物僵硬化!」
難怪自己的動作越來越不靈便,海因皺起眉來,又問:「解藥。」
「沒……不……不知道!嗷!」又一聲痛呼,大漢滿臉鼻涕眼淚,一下子就將他家少爺擺出來檔箭:「去找少爺!少爺他一定有解藥!少爺在城主府裡!」
海因雙眼一眯,一腳踹開了大漢,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逃過一劫的大漢癱軟在地,一個不留神,突然腦杓劇痛,昏迷前最後見到的是老者的冷笑。
毒粉有沒有被處理掉海因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管。侍衛守著的正門,以他這身乞丐裝怎麼也不可能順利進去,只能找了片凹凸不平老舊斑駁的牆面,四肢扣著石縫,迅速敏捷的攀爬上去。
身手矯健的避開巡邏侍衛,他快一步落在暗巷之中,走入街道,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身上沒有錢,一直沒有鬆懈過的眉間又緊了緊。
偷拐搶騙,任何一件以他的身手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但他不削去做。他是兵,不是盜,就算換了時空換了世界,內心的自尊也不容許他做出這種事來。
「咪咪,咪咪快下來!」婦女焦急的聲音從拐腳處傳來,海因兩步走過去,一位年輕的女子正拉著裙襬在樹底下晃盪,憂心重重。抬頭一看,高樹上一隻小花貓正蹲在枝椏尖端,發出可憐兮兮的叫聲。
海因兩腳蹬上樹幹,如靈猴般一瞬間就爬到了高枝上,一手拎住花貓,直直從那裡跳下,帥氣十足的三點式落地。
把花貓拎到嚇傻的女人面前,海因還沒開口說話,少女尖叫一聲,搶過花貓拎起裙襬迅速逃走。
海因摸摸自己的臉,摸出一層的乾泥下來。從路人身上賺錢方式不行,他開始思考其他方案,一邊朝著城主府邸走去。
城主府邸並不難找,在這小城之中就這麼一棟華麗的大建築,白磚紅瓦的古歐式的別墅。城主府並不森嚴,或許因為這邊境小城除了陰靈騷擾以外倒挺單純,侍衛稀鬆的靠著牆聊天,並沒有發現一道黑影從牆角鑽入。
站在開滿玫瑰的花園內,海因隨便揪住了一個下僕,在對方傻了的情況下比以往花了更多時間,總算打探到「少爺」的房間。
「少爺」是城主的唯一一個兒子,也是整個城主府邸上上下下最為疼愛的孩子。寵著寵著,就歪了,卻沒有人膽敢說不是。
他販賣著騙人的藥物來賺取暴利,在城內已經不是什麼新訊息,只有外來者或蠢如那個大漢之人才會上當受騙。連城主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當地人不受騙便由著他去了。
這一日,他如以往坐在特製的白色搖倚中,對著能夠俯視整個小城的視窗,數著他賺來的金幣。一身富貴的裝扮,十根手指都套上了大大小小的各色鑽戒,胖胖的指頭捻著金幣,落在膝上精緻的小盆裡,發出了叮叮噹噹悅耳的脆響。
「呵呵,那些毒粉還真好用,隨便說說能消除陰靈就有人相信了。」少爺樂的眼睛眯成彎月型,正盤算著下一筆生意時,突然之間,窗臺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是誰在這時候打擾自己?少爺不滿的抬頭,正要訓斥,小眼珠子卻對上了一雙野獸般的眼。藍的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