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沒有魍魎妖孽作祟,並不會現身。算起來,我修行千年,只有在這百年來常現塵世。不過超度閬風的怨靈,不過是念個往生咒罷了,我都不記得超度的第一個怨靈是誰了。獨獨你這麼難對付。”敖必說著不滿的哼了一聲。
“其實你也很寂寞吧。”司馬樾用肯定的語氣問出這句話。
“習慣就好。修仙怎能又太多的執念。”敖必擺著著巨大的身軀,水流越來越急,似乎是到了葉江的主流。
“是麼?為何我覺得你好像很喜歡和我說話,你這個地仙還真是口是心非。”司馬樾忽然化形,輕輕抱住了敖必的碩大的頭顱。
“你做什麼?!”敖必被嚇了一跳,瞬間化作人形。急忙去抓司馬樾仍舊按在自己的額頭上的雙手。
“你只有一個角…”司馬樾任由敖必把他的手扯下來。
“百年前,我守護不利,讓閬風隕滅,葉江一脈深受其災。鋸角就是責罰。”敖必的聲音很兇,“等我超度了所有的怨靈,角自然會找回來,你休要看不起人。”
“沒有看不起你。”司馬樾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晰一些,周遭都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他甚至不知道敖必在哪裡,摸索了半天終於抓住了敖必的手臂。“你的性子還真該收斂一下了。”
司馬樾的手一點點的摸索,觸到敖必的肩膀,見他沒有反抗,大著膽子繼續說道。“我生前要處處躲藏不見天日,想不到死了以後也要小心翼翼的和人說話。”他輕輕的笑了兩聲。“敖必,你信不信命運。”
敖必沒有回應,靜靜的聽著司馬樾的敘述。
“你相信命運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還是天命難違?”司馬樾的話,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遲遲得不到回應,但是他知道敖必在聽。
“我起初是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沉默之後,敖必給出了回應。“我父是東海龍族,我在族裡排行第八,因此以必為名。當年靈力和法術在兄弟之間都是出類拔萃的。我們龍族雖有仙身,不用過天劫,但是想要飛昇,還是要渡一劫。當年我父請神君我占卜,我成仙的劫是大凶。”敖必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畢竟年輕氣盛,仰仗自己的法術超群,我命由我不由天。結果再修煉到第九百年的時候,出了閬風的事。葉江流域人傑地靈,向來平和。可是閬風仙山突然隕落,殃及崑崙山下的百姓,死傷無數。所以,我不敢再妄斷自己的能力。但是,讓我敖必束手服輸也是不可能的。”就算困於葉江受劫,敖必依然是東海龍族,桀驁張狂。
“敖必。”司馬樾忽然叫住敖必的名字,他的聲音很認真。“我是相信命運的。”
司馬樾抬起手,他收斂起所有的戾氣,小心的觸碰到敖必的額頭。“你不要動,讓我摸摸你的傷口。”
敖必的肩膀有些僵硬,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司馬樾的觸碰,卻壓抑著自己沒有爆發,大概和司馬樾一樣,孤寂的時間太久,就算沒有溫度的觸碰也會覺得是溫柔的。
“這裡的疤,是鋸角留下的吧。”司馬樾收回手,面向敖必的方向,黑暗中他看不到對方的一點影子,也不知道敖必是不是也在看著自己。“我素來是相信命運的。百年前,在建康皇城,身後是追兵,我跌斷了腳,無論如何都爬不過宮牆。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有人能拉我一把,我就一輩子對他好,我的命是他給的,他想要什麼我都幫他拿到。
我從混沌中恢復意識,心裡最後的念想還是這個。我伸出手,你握住我。不管你是在給我超度也好,還是單純的想要抓住我也好。
你的願望就是飛昇吧,我一定會幫你完成所願,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我並沒有為你做過什麼。”司馬樾的執著讓敖必有些困惑
“這不重要。你的確握住了我。我不知道自己的靈魂在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補齊。前路是什麼,我一無所知,是魂飛魄散還是再入輪迴。”司馬樾頓了一下,向敖必伸出手。“其實我也會恐懼,這樣的不安,就算是鬼也會害怕的。而你,可以幫我找到歸宿。”
“我不知道…”敖必猶豫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司馬樾。
“我相信,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但是百年前我困在建康皇城的時候,一定有人拉住了我,讓我可以苟活這十多年。那麼這一次,我也願意相信,最後的結果最差不過是魂飛魄散罷了,也算是個瞭解。”司馬樾向著敖必的方向伸出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助你飛昇,你也幫我找到我的歸宿。”
“好。”敖必沉默了片刻,忽然握住了司馬樾伸過來的雙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