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照片是偷拍了某個早上的小朱雀,鳴夜抱著魂石睡了一整晚後,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陳恩燁討好地傻笑。
陳恩燁無奈又寵溺地嘆了口氣,心想:現在在家裡做什麼?午飯有沒有好好吃?
陳少爺看了屏保好一會兒,才開啟手機,收到一條訊息:【陳少,關於封駿的資料也已經發進郵箱了。】
陳恩燁戴上藍芽耳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說道:“趙律師,現在有沒有事?”
對面是陳家專屬的一個律師事務所,接到電話後忙不迭地向著大少爺問好。
陳恩燁一手把著方向盤開車,一邊吩咐道:“你們應該也收到資料了,就一個小混混,就在思哲路附近廝混的。”
趙律師忙說道:“是是,收到了。陳少,需要我們整這個混混嗎?要拘留幾天,還是一個月。我剛看過資料,有證據的話我們可以起訴……”
陳恩燁不耐煩道:“煩的很,你們隨便找個被他勒索的人,派個人去免費打官司,搞進去三五個月就行了。記得找點硬氣的,把他糾纏到在這呆不下去。”
“陳少您這手驅虎吞狼實在是高超,就算咱們撤手了,受害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這種混混要是壓不住被收保護費的人了,那日子也就混到頭了……”趙律師連拍了幾個馬屁,又討好地出主意道,“陳少,咱們是不是也通知一下劉局,在號子裡的時候也給他警告警告……”
“少做無聊的事。”陳恩燁冷冷道,“要的就是讓他們互相糾纏,別讓他發現幕後有人。要是主動伸手去打狗,狗急跳牆的時候免不了糟心到誰,再說,我還嫌打狗這種事拉低了身價。”
趙律師一疊聲應是,牢牢記住了吩咐便勤懇去辦事了。
陳恩燁總算是搞定了雜事,回到觀瀾別園的時候,也是下午最熱的時分了。
他首先去餐廳問了傭人,得知鳴夜一直泡在花房裡沒有出來吃午飯,但是抱著的一堆早餐還是沒吃完……陳恩燁哭笑不得,隨便吩咐了一句,將桌上幾個消暑的糕點包起來,帶著走去花房。
陳恩燁在後院快步走了片刻,此時此刻熾烈的陽光奇異地未能再使他心情焦躁,只是感覺暖洋洋有點犯懶。
他走到花房前,便正看見半透明的玻璃房中,一對雪白的羽翼正在快速地撲扇,彷彿在玩什麼遊戲似的,又靈巧又優美。
陳恩燁目眩神迷,入神地在花房外站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去看,是不是有傭人也撞見這一幕。
好在觀瀾別園當中除了他們,只有一名廚師兩名女傭。而且因為陳少爺厭煩人類的緣故,所以他們都習慣了躲著人走,除非實在有必要或者被傳喚的時候,否則主人家走在什麼地方,他們就會繞開去收拾別的地方。
陳恩燁不免心想:要不一個人都別僱了,怎麼能有除我以外的人看到鳴夜? ……不,廚師還是要的。
陳少爺嘆了口氣,心裡綿軟又酥麻,刻意走到石板路上,發出的腳步聲便果然驚到了在花房裡玩得不亦樂乎的小朱雀。
鳴夜嚇了一跳,羽翼刷地便收了回去,下意識抱住了懷裡的花盆,怯怯地回頭看了過來。
陳少爺忍著笑,走進花房裡去,看見這空曠的花房中已經擺好了好幾盆植物,看樣子都被精心分配過了地盤。
在回來之前,陳恩燁心裡還想著,小朱雀什麼都不太懂,忙活著園藝這種活的時候,應該和其他初學者一樣一樣的,玩得滿身是泥,說不定臉上也髒兮兮的——嗯,一直乾淨整潔的小朱雀玩泥巴也一定很萌的……
不過這回陳少爺猜錯了,鳴夜依然乾淨整齊,雪白的上衣一塵不染。
他即使是第一次做園藝活的時候,也還是細緻又從容,衣袖整齊地挽好,每個盆栽都擦擦乾淨才去擺好,每隔一會兒就去洗個手,現在手上也沒有太多塵泥。不過,這種工作效率,也難怪過了這麼久也只伺候了這麼幾盆植物。
午後陽光,滿室溫暖,加上鳴夜溫潤優雅的身影,回頭看來時清澈的眼眸中掩藏不住的驚喜。
陳恩燁看見他溫柔地抱著一盆含羞草,幾乎要以為這是夢裡的場景,美好得讓人心醉——
直到小朱雀歡樂地喊了一聲“小恩燁!”然後興沖沖跑出花房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玻璃門被風吹上了……然後“咣”的一聲撞在玻璃門上。
直接懵了。
沒來得及阻止這一切發生的陳少爺心疼不已,又憋笑憋得險些岔氣,忙拉開玻璃門,摸了摸呆呆站住的小朱雀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