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眼不光能看見肉眼所不能見的事物,還能窺視過去和未來。天眼的能力越強,看見的過去和未來也就越久遠,開了天眼的人能無視自然法則,在時光中來去自如,感知過去,預言未來。”惜人收了手上的書,握住於寒的手,按在自己眉心那顆硃砂痣上:“這是我開的天眼。”
“你開了天眼嗎?”於寒吃驚地說,一面仔細觀察那顆米粒大小的紅痣,除了顏色格外鮮紅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我以為天眼是兩隻眼睛啊,怎麼在額頭呢?”
“天眼的位置在眉心,印堂進去兩寸的地方。人為開啟天眼需要鑿開額骨,長好以後就成了硃砂痣一樣的東西了。”惜人笑著解釋,似乎時間稀鬆平常的事情,而於寒光聽就覺得痛了。
“痛嗎?”於寒的手還貼在惜人額頭上,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微微凸起的紅痣,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場景來——那是一個極其混亂的場面,畫面很模糊,像一部老舊的蒙太奇電影。那地方像一個刑場,中間擺著一張床一樣的臺子,周圍人聲鼎沸,許多穿著奇怪的人圍在旁邊。他看見惜人被人架著按在那個木臺上,幾個人念著奇怪的咒語,其中一個握著一把形狀怪異的匕首,從他的額頭上狠狠刺了下去。
“啊——”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讓於寒猛地驚醒過來,一時腳步不穩,向後退了幾步。
“我好像產生幻覺了。”於寒按著頭,表情很是痛苦。
惜人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絲冷光,隨即又恢復了平日裡溫和的表情。他站了起來,貼近於寒,雙手摟住他的頸項,炙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了過來:“別說那些掃興的話了,我有正事告訴你。”
近看惜人連睫毛也是白色的,但是又密又長,微微上翹,從於寒的角度望去,讓人產生一種無法名狀的憐惜。只見他把頭靠在於寒的肩上,雙手抱著他的後背,於寒覺得心臟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奔騰。
貼得這麼近,兩人氣息相依,火熱的視線交纏著。
“張嘴。”惜人溫柔地說,以誘人的姿態呈現,先聲奪人。溫順地聽從他過於醉人的低語,於寒輕輕張開嘴唇。
只一瞬間,呼吸被奪去!於寒又驚又懼,內心又帶著一絲期待。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他。綿密的吻纏繞上來。惜人的唇火熱滾燙,貼在肌膚上帶來一絲舒暢的麻癢,柔軟的舌尖輕輕掠過,勾畫著對方唇齒之間的輪廓。
對於柔軟的侵入,於寒有點驚慌,但很快就被這感覺陶醉了,他開始回應,唇與唇碰觸,舌與舌交纏。良久,唇分,一絲晶瑩的液體掛在兩人嘴邊,顯得淫靡不堪。
兩個人呼吸都有點急促,惜人沙啞的聲音充滿期待:“我們前世有緣,今世有一年的夫妻情誼,可行床第之歡。”說著伸手去解於寒的衣物,於寒大驚,一手捂著褲頭,急急忙忙後退。
“你嫌我?”惜人有些不可置信,臉上甚至帶著隱隱的悲傷:“難道我不美,配不上你嗎?”
“怎麼可能,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自從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的一切就吸引了我,每次看到你我都會覺得心疼,恨不得自己能保護你”於寒老實地回答。
“而且我……”於寒話音未落,惜人便撲了上來:“那為什麼你不願意?”只見惜人眼裡閃著光芒,言辭懇切:“還是說你不願意屈居人下做承受的一方嗎?這不是問題,我願為你雌伏。”
“你說一年的夫妻之情,一年之後又怎麼算?”於寒緩了緩呼吸,冷靜地推開惜人溫熱柔軟的身體。
“自然是緣分盡了,天各一方,各奔東西了。這天地間哪有不散的宴席,父母兄弟,朋友情人,命數到了,該散的自然要散,天命不可為。”惜人說著張開了手,白皙纖細的手指如蘭花花蕊一般微微卷曲著,他幽幽地說:“這人的一生有多少福澤,受多少坎坷,都是註定的。”
“那我不願意!”不想分開,不是愛情,也無關風月,只是想守在這個人身邊,連他自己也不說不清這是為什麼。
“如果我們不行夫妻之事,倒是可以做幾十年的棋酒朋友。”惜人整了整稍顯凌亂的衣服,又道:“你可想好了,出了這門就不能反悔了。”
於寒咬緊下唇,怔了半響,腦海裡竟冒出李疑仙那張不正經的臉來。他狠狠地搖頭,似乎想把那張嬉皮笑臉的面孔從腦袋裡趕出去。
惜人見他迷惑不已,伸出手,按上他的額頭,把凌亂的劉海推了上去。湊到他耳邊用幾乎無聲的語調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