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扭過頭來看了於寒兩眼,語氣堅定:“你沒中厭勝!”
“胡說。”於寒雙臂用力,依舊不肯放手。
“或者說你曾經中過厭勝。”男人輕輕抬手,於寒手中攥緊的衣袖便清風一樣滑過去了:“這種程度的術用得著我動手嗎?已經有人為你除去了。”
見於寒目瞪口呆的樣子,男人又笑了:“李疑仙帶你來這裡無非是圖件東西罷了,只是他親自來的話,我死也不會給他的。”頓了頓,又說:“就算惜人親自來求我,我也未必會給,所以他才叫你這倒黴蛋來吧。”
“你說的我不明白,沒人跟我提過這些。”於寒一頭霧水,自己好像陷入一團亂麻之中,理不清道不明。
“不明白就對了,要是你明白了,你還是你嗎?”男人抬起頭,靜靜第看著被風吹動的樹葉嘩啦作響,半響才又吐出一句:“你知道怎樣才能抓住風嗎?”男人伸出一隻手,手指微張,似乎想要抓住流動的風。
“沒有形體的東西怎麼抓得住。”於寒皺眉,這傢伙果然是李疑仙口中的怪人。
“盲目追求只能適得其反,但只要摸清其中的玄機,沒有什麼做不到的。”男人說完,張開手掌,一片楓葉飄飄蕩蕩飛進他的手心裡,男人將楓葉遞給於寒,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自己本來的面目。”
於寒接過楓葉,一時間竟不知回答什麼才好,徵在那裡,細細琢磨男人的話。
“既然你能走到這裡,我們也算有些緣分了,允許你提一個問題,問得好自有獎賞。”男人說著,目光卻穿過於寒,落到他身後。一位年輕女子立在遠處,身子在樹叢之後。她穿著齊地紅裙,黑色的長髮垂在胸前,遮了半張臉,看不清表情。發現男人的目光,紅衣女人便默默退到楓林深處,漸漸消失在一片血紅之中。
“問題?我該問什麼?”於寒的目光轉了幾圈,問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的問題:“那個痴情的人死後會去哪裡?”
男人楞了一下,收回目光,轉而露出笑顏,嘴裡吐出四個字:“痴情而墮!”
“痴情而墮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於寒老實地回答,是說多情的人最後要下地獄嗎?
“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男人說完從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遞給於寒。
趁於寒觀察佛珠時,猛地用雙手抓住他的頭,兩個拇指用力按壓他的眼窩,嘴裡唸唸有詞。於寒感覺雙目一陣灼燒感,刺痛不已。一句你幹什麼還沒出口,男人已經鬆了手:“我暫時幫你開啟了天眼,有些東西看不見的話,會錯過的。”
於寒捂著眼睛,正要大發雷霆,男人又淡淡地說:“我不想見李疑仙,你拿著這個下山去吧。”話音未落,已不見了蹤影。
著男人消失的方向,於寒心想,自從加入紫雷會後各種奇事層出不窮。什麼食屍鬼、巫術詛咒、長生不老把自己的神經鍛鍊得太強大了,以至於現在看到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也不會那麼驚訝了。
再看手中的佛珠,五彩金線穿著一顆顆豌豆大小的灰白色的珠子,每顆小珠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裂紋,似乎還刻得有字。於寒把佛珠湊到眼前,卻怎麼也看不清楚那些隱隱約約的小字。
“你見到順真了?他把東西給你了?”李疑仙的大嗓門隔著老遠飄來。只見他連蹦帶跳一路奔來,一把搶過佛珠,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露出會心的笑容:“是真貨!嘿嘿,於寒你真行,要是我來他絕對不肯乖乖交出來,連見都不肯見呢。”
“那個到底是什麼人啊,他說我的厭勝已經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佛珠又是什麼,拿著它你就這麼高興嗎。”下山的時候,李疑仙顯得格外高興,步伐輕盈不說,簡直是一路歡天喜地。
“厭勝嘛,你受傷昏迷的時候就給你解了。你沒發現你今天沒跌倒,沒撞樹嗎?”
於寒臉黑得要滴出墨汁來,巫術都解了還忽悠我來爬山!想到又是他幫自己解了倒黴術,又不好發作出來,悶悶不樂地跟在後面。小仙看見了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東拉西扯。
“那個怪人叫順真,是個帶髮修行的居士,為人冷淡得很,又喜歡刁難人。他以前是蓋嘯天的搭檔,那兩人脾氣都不好,經常一言不合就動手,但是閣主又偏袒蓋嘯天,後來順真就搬出來了。不過他還是紫雷會的人,很多事情也需要他處理,得罪不得啊。”
“我聽見惜人一直是叫他嘯天,他們關係很好?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於寒想起那個病入膏肓的男人,很難想象他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