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倒是簡單,但你告訴我,你堅持了這麼久是為了什麼。”白狼站了起來,他單手抬起惜人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你希望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還繼續受苦的話,我可以一刀解決了你。但你好好想想,我們做了那麼多無非是想讓你徹底從痛苦中解脫,如果你自己都堅持不下去了,那誰還能救你?”
他的話讓惜人徹底沉默了,連眼睛裡的光芒都暗淡下來,他嘴唇顫抖著,眼淚一滴接一滴地掉了下來。
“我知道你委屈,可這不是沒有辦法的嗎,不管怎麼樣你都給我熬過今晚。”白狼安撫他,不斷給他解釋利害關係。但惜人聽不進去,他狠狠地瞪了白狼一眼,再不說話。
白狼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插在床頭:“要是熬不過去就自個動手吧,大不了等你轉世輪迴我再守護你一生便是。”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於寒在樓下坐立難安,腦子裡全是弟弟殺人的畫面,快要把他逼瘋了。他看見白狼走下來,立刻衝上去詢問弟弟的訊息。
白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是自己走的,就會自己回來。”
“自己回來?”於寒不明白:“什麼時候。”
“今晚!”白狼說完拍了於寒的肩一下:“很多時候,我們必須做出必要選擇和犧牲。”說完也不理會於寒的反應,抬腿就走。
於寒見他要回去,急忙拉住他:“你走了誰來保護惜人!”
“他現在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白狼笑了,抬頭望了望四周:“該來的總會來,銅牆鐵壁也擋不住。”
於寒不知所措地看著白狼離開的背影,心裡充滿了不安。他幾步登上樓去,看見惜人側臥在床上掉淚:“怎麼又哭了,眼睛都腫成這樣。”說著把惜人扶起來,看他依然沒有什麼精神,心裡很是擔心。
惜人不肯說話,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於寒剛替他蓋好被子就覺得後頸一痛,被人猛擊一下暈了過去。
……
牆上的時鐘咔咔地走,在12點時大鐘肚子上彈出一隻機械貓頭鷹發出古怪的嘟嘟聲。惜人在這種詭異的報時中清醒過來,窗外已經黑盡,只有皎潔的月光投射到玻璃上在地面留下一些斑駁的影子。
他在黑夜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我該叫你於心,還是帝啟?”
黑暗中的男人冷笑一聲:“名字不過是個符號罷了,漓兒愛叫什麼便是什麼,全都隨你。”
“你是要殺我,還是要折磨我?”惜人坐了起來,把凌亂的長髮稍微整理一下。他把掉下來的幾縷髮絲掛到耳後,動作嫵媚。
男人從容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坐在床邊看著惜人:“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殺了你該多可惜,你說是不是?”
“我欠你的就是千刀萬剮也還不了,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我一個痛快吧。”
“我的漓兒也會服軟?真是稀奇,稀奇啊!”男人像發現什麼驚奇的事情一樣故意誇張地說。
他的臉和身體都是惜人所熟悉的,曾經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白痴。但這樣的話從他嘴裡吐出來,讓他從內心感到害怕,於心已經不再是於心了。一切都在朝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無法控制。
男人溫柔地撫上惜人的臉頰,他的手指眷念地在柔軟的嘴唇上逗留。
忽然,他粗暴地撕開他的衣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眼睛:“你還是這麼美,我怎麼捨得殺了你?”
惜人本能地顫抖著,他認命地閉上眼睛:“你要做什麼就做吧,對你們兄弟來說,我不過是供你們取樂的玩物罷了。你們根本不把我當人,現在你還會在乎我的想法嗎?”
於心眯起眼睛,惜人的話點燃他胸中的怒氣。他把手移到惜人的脖子上,雙手慢慢用力。
掐在惜人脖子上的雙手越來越緊,缺氧讓他的臉像番茄一樣漲紅,他瘋狂地掙扎起來,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就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於心鬆了手,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長久地壓在他身上,痛苦地說:“漓兒,你不懂,你從來都不懂!我要的不是你的身體,是你的心啊。”
惜人乾咳幾聲,喘著粗氣,半響才擠出一句:“你殺了我吧!”
於心苦笑一聲,眼裡僅有的憐憫轉瞬即逝。
他抓起惜人的手,那雙手非常美,十指纖纖,骨節細細。每一片指甲都渾圓飽滿,發著珍珠一樣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大哥是不是很喜歡這些漂亮的裝飾品,也給我幾片吧。”
惜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