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肯定會被你哥哥扁的。”方森奮力想要拉開他。
“不會的啦,二哥的屋子沒有被哥哥禁止進入啦!只不過,僕人們常說那邊鬧鬼……所以才沒人敢去罷了。門都不上鎖的呢,哥哥從來沒說過不準進的啊。”
“我就不信有僕人敢違抗你,你硬帶人去就好了啊。”
可是聽罷,伊士多抿了抿嘴,想了半會兒,才咬了咬唇,終於開口道:
“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其實我不僅是想進去看看那麼簡單,我是想去找一樣東西……我想找媽媽的照片。我出生之前,媽媽就已經死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家裡面所有的照片也都被哥哥收了起來……我就是聽說二哥離家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屋子裡可能會有我媽媽的照片……我就想看一眼嘛,一眼就好……”
終究是個孩子,伊士多說著,眼裡就擠出了幾滴淚水。方森看他這個樣子,心裡一下就軟了下來。雖說他並非特別喜歡小孩子,可是他也能大概懂得伊士多的心情……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出生的幾年前竟然就已經死了,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小兒子,而這個小兒子,也從未見過母親一眼,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產生過任何交集……
室培人啊……
就算在生育方式上做手腳,可親緣感情這種事,還是斬不斷的。看伊士多那樣子,大概也只是因為怕鬧鬼,所以不敢去自己二哥的屋子裡吧,而僕人們又對失蹤了的二少敬而遠之,不願與之扯上關係,所以沒人肯帶他去。
“求求你了方森哥哥!祖伊姐姐也會去的,但她說一定得再帶個男人,還不能是一般的僕人!”
“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反正鬼,方森是不信又不怕的,黑街裡的人,可比鬼要兇殘許多呢。而且既然祖伊也去,那麼那裡應該是真的沒有明確的禁令的。
再說……
這裡始終是也瑞的地方,就算出了什麼差錯,也不像在摩雲嶺那邊麻煩。
於是,方森便由伊士多拉著,踏出了房門。
二兒子的屋子是一棟獨立的白色別墅,就坐落在噴泉花園的東邊,挺顯眼的。方森一直都知道這棟東西的存在,但卻沒深究過它究竟是幹什麼用的,畢竟也瑞的家太大了,什麼功能的屋子都有,他也沒心思記住。
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即見祖伊已經站在那裡等待了。百無聊賴的她,正打著哈欠,踢著地上的石子。
“果然是你啊。”祖伊見到伊士多拉著方森前來,懶洋洋地說了一句。方森看她雙眼都還似睜不開似的,彷彿永遠都是那麼困。不過,最讓人上心的,果然還是她的臉——
不是因為她那著名的美貌,
而是因為她的臉又爛了。
在沙蓮後地,再怎麼說都是自己家,沒有外人,所以祖伊並沒有戴面具。只見她的臉上,雖然敷上了藥膏,但隱約還是能夠看見一些紅腫水泡,只剩下小部分面板是裸/露著的,但都十分“透明”,簡直就只有薄薄的一層包著裡面的血肉,整個人……
真的就像是鬼一般。
二少(下)
看著祖伊那張臉,再結合“鬧鬼”的傳聞;方森突然就覺得;正是因為已經“爛臉”了的祖伊也要跟著進去;所以伊士多才會害怕得必須得帶上方森的。
被這小子耍了一道……
二子這棟別墅的大門並非自動門,而是傳統的木板門。只是這木板極厚;想必樹身是很粗壯的,用參天大樹來做門,在現在這個汙染嚴重的年代,其實比任何的高科技門都要昂貴。
門只是簡單地關上了,並沒有上鎖。擰開把手;門立即就被開啟。三人往別墅裡走,只見所有的傢俬都還擺放得很好;只不過被鋪上了白布。白色的牆、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白色的布……整座別墅內部;都呈現出一種別緻的白色。窗雖然都緊緊地關著,但因為窗簾都被拆下了,所以外面的陽光透進來,似是給白色的內間又鑲上了一層薄金。
這樣的屋子,哪裡像是“鬼屋”了?反而有幾分像是藝術家居住的地方。
“姐姐,二哥的房在哪裡的呀?”
“我不知道。”祖伊淺淺地應了一句,“肯定在二樓吧。”
於是,他們便登上屋裡的大樓梯。只是走到了梯間的一個轉梯平臺處,方森卻定住了腳步……
注意力,完全被這平臺牆上掛著的一副油畫吸引走了。
那是一副畫像。畫的中央,坐著一個美麗典雅的女人,微笑著,十分恬靜安詳的樣子;而在女人的身後,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