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除非一些醉得連自己媽都不認識的人給他塞小費,那樣也許他的工資會高些?
彼特是個獨來獨往的老頭兒,除了聘請他的老闆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家庭狀況,也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從口音上是比較難聽出來。
老頭兒對夏利說道:“那我先回去了,再見。”
夏利今天的心情其實不太好,他拍拍自己的衣服,拉住正要往外頭的彼特,急忙說道:“哎哎哎,先別走這麼快,等等我吧,咱倆以街口的老字口酒吧喝上兩杯啤酒怎麼樣?”
看出對方似乎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彼特知道他現在肯定是不方便說話,畢竟後面還有清碗的人員走來走去,他猶豫了下點了點頭:“那我等你下班吧。”
夏利笑了下,然後給學徒交待些事情後,沒讓彼特等多久便從廚房裡出了來,他們從酒吧的後門離開。霏t凡j論i壇
十分鐘後,兩人坐在街口處喝著啤酒,這個街口離唐恩住的地方很近,是夏利特意找這兒的,他知道彼特是個按部就班生活工作的人,很多習慣都依照自己的喜好,但他也不矯情,能交朋友的時候還是會交,只是不太主動,現在的夏利主動開口,彼特也沒有不理會他,畢竟現在是夏利看得起他才請他去喝酒,以他自己現在的能耐連酒都喝不上。
今晚一定是夏利請客,而且他也是個非常喜歡交朋友的人,也不在乎錢,他喜歡喝啤酒,並且無論怎麼喝都喝不醉,但就是喜歡,是個有著奇怪性格的男人。
夏利用手背豪氣的抹去嘴角邊的啤酒泡沫,笑問道:“嘿,每天都在酒吧裡打掃衛生,你不覺得感覺到憋屈嗎?”
唐恩搖搖頭,心裡頗感慨:“不會,這是一份很輕鬆的工作,人各有志,我沒有年輕人的鴻圖大志。”
彼特不是別人,正是離開凱利爾伯爵大殿的唐恩,此時的他是個缺乏激情的老男人,他像是個看破紅塵,看破世間百態似的,端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喝著像白開水似的啤酒。
“你不會是沒有成家吧?”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
“我這也只是猜測,沒有別的意思。”想了下,夏利又繼續說,“城裡最近提奇怪的,大殿的騎士總是在街上徘徊,也不知道他們在找些什麼,是不是凱利爾伯爵大人又接手了街頭曝屍案?”
唐恩的心裡咯噔的跳了下,臉色微微變了變,他離開大殿也有半個多月了。
自那天變老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凱利爾伯爵身邊,有些東西本質發生了變化後,要回到最初的感覺,那是非常難的,而且現在似乎也不可能,唐恩猛的把啤酒一口灌到肚子裡。
學著夏利的動作用手背用力的抹去嘴邊的啤酒泡沫,說道:“那些事情離我們都很遠,我就是一個將會孤獨終老的老頭兒,無兒無女,也沒有妻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輕鬆自如,為什麼要去想這麼多?”
夏利是有家有室的男人,對於唐恩的話他先是驚訝後是贊同,端起酒杯使勁跟他碰杯,來了勁大聲說道:“對,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管他的呢!乾杯!把那些愛錢的女人拋到腦後去!把孩子的哭泣也都拋到腦後去,來!我們乾杯!”
唐恩舉起杯子跟夏利碰杯,是男人就要學會豪邁,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是男人就要承擔責任,是男人也要學會放棄……
“乾杯!”
……
“不醉不歸……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這是唐恩在醉倒之前唸的詩,其實他也是個有文化的四有好青年,只是他知道自己再也變不成這樣的人。
半夜時分,兩人你搭著我的肩,我勾著你的脖子說著不著邊跡的胡話,唐恩不知怎麼回到窄而小的家,夏利憑著自己的記憶踉踉蹌蹌的回到離唐恩家一巷遠的家,不難聽到女人對男人的咆哮聲,這絕對的是震耳欲聾。
梅雨季節已經過去,地面不再如之前那般潮溼,空氣中更多的是乾燥,夜晚還是比較涼的。唐恩倒在自己咿呀作響的硬床上,十幾平米的屋子內沒有光線,月光躲在雲朵後面不露臉,他張著雙眼直盯著天花板,只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他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沒有醉。
過於薄薄的被單蓋不住夜晚的涼意,唐恩也不知是太醉而清醒還是因為夜晚的溫度把他冷得清醒,良久後,右手抬起,蓋住他自己的雙眼,嘴巴動了動,然後猛然起身,突然趴到床沿……
“嘔……”
晚上所吃的食物全都被吐在地上,唐恩的胃空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