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兇殘生物嗎?!
他似乎很滿意我終於意識到這一點,對著我驚疑不定的眼神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會對你提出的要求感到驚訝了吧。”
好吧,這種時候我不應該吐槽,但你什麼時候有露出驚訝的臉啊!
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全副威勢一瞬間毫無保留地放出,頓時充斥了整個空間。我陷在他深邃得像星空一樣的眼睛裡,漸漸感到呼吸困難,像是被無形的手給掐住了脖子。他微微傾身,在我耳邊低語:“你看,我們真正的力量根本不是你平時看到的樣子,所以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我不是你的監護者,我一樣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出手,把你撕碎。所以記住,永遠不要軟弱,永遠不要讓人有機可乘,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課。”
視野開始變得模糊,在他的威勢下我只能捂著喉嚨,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我……明白、了,老師……”
龐大的威壓毫無徵兆地收回,他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只是隱隱露出鋒芒的男人,不再看我一眼,從我面前離開。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捂著喉嚨咳得昏天暗地,胸口發疼。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被他盯住的時候簡直完全沒有辦法反抗,連指尖都僵硬了,動彈不得。
把倒在一旁的柺杖扒拉過來,拄著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往浴室方向走。這個世界跟我認知的不同,這個男人剛剛身體力行地給我再次證實了一次,擊碎了我所有的僥倖。開啟水龍頭,看著鏡子裡那個狼狽的傢伙,忍不住一拳打在了大理石臺面上。放滿一池水,整個腦袋往裡面栽去,要把眼底的熱度降下去。
就算再怎麼窩囊,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哭。
就像回到了小時候,被高年級的學生揍得再痛也不能哭出來,因為只要不放棄,總有一天我會長成比他們更高大的男人,不用再帶著一身的傷等待永遠不可能出現的爸爸。
14、Evolve…key
掛著滿臉水珠從浴室出來,發現他正一個人坐在吧檯前面喝酒,琥珀色的液體盛在高腳杯裡,氤氳著迷人的光澤。我不由地停下腳步,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摸了摸脖子,發現自己已經對這個男人產生了畏懼感,下意識就想離他遠一些。
把柺杖靠在牆邊,放慢了動作在沙發上坐下,伸手從茶几上的紙筒裡抽了兩張面巾紙,擦乾臉上的水。茶几上擺著一杯牛奶,還有熱氣悠悠地從裡面冒出來,四下看了看,覺得這房間裡除了我好像沒別的生物還在需要喝牛奶的年紀,於是問道:“這杯牛奶是給我的?”
他背對著我坐在高腳凳上,髮梢在燈光下流動著幽藍的色澤:“喝了它,然後去睡覺。”
我應了一聲,低頭捧起牛奶,突然想起什麼又看向他:“那個,老師,是誰告訴你我睡覺前要喝這玩意兒的?”
他舉起杯子,慢慢地湊近唇邊,仍舊沒有回頭:“是你母親。”
就知道是她,一口把牛奶喝光的同時,默默地回想我老孃威脅我不喝牛奶就會長成侏儒的表情。雖然看起來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連我老子要跟我們斷絕來往的時候都沒掉過一滴眼淚,但果然還是很在意我這個唯一的兒子的。當著我的面什麼也不說,回去又不知該哭成什麼樣子。所以我老子的機會來了啊,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也不知會多出幾個弟妹,orz。
喝完睡前一杯奶,把一整天受到的驚嚇都拋在腦後,拿著被子蒙了頭開始夢周公。也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有人關了床頭燈,伸手把我的被子從頭頂拉下來,又重新掖好。即使我意識迷糊也知道,房間裡沒有第三個人在場,能這麼做的除了那個差點把我弄死的男人之外不作他想。
好吧,這或許就是為什麼我沒能從他身上嗅到危險氣息的緣故。
剩下的航程沒什麼波瀾,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還能在船上釣釣魚,再次跟蝴蝶男碰面的時候,他已經消停了,沒有再偽裝成正太把自己的卵當皮球抱著,眼睛也是正常的形狀。因為那張具有欺騙性的臉,每個見到他的女性都會頻頻朝他暗送秋波,結果他連表情都吝惜給人家一個。
他繃著臉躺到我旁邊的太陽椅上,把墨鏡拉下來遮住了大半邊臉,只露出精緻的下顎和緊抿的唇。姑娘們的嘆息若有若無地從遠處飄來,我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決定把椅子往旁邊挪一挪,儘量遠離是非之地。
誰知剛一動,他的目光就從鏡片之後掃射過來,整張臉在陽光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