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目的地,就是這個奇怪的洞穴。
在確定這不是什麼脫離常識的怪物之後,我多少淡定了些,便開口問他:“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這是地底世界的入口,亞特蘭蒂斯最大的一個種族就生活在地底下。”修一邊低沉地說著,一邊拉過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抱緊我。”
說完攬緊我的肩膀,朝漆黑的洞穴縱身一跳,順著那股吸力一路下墜。
黑暗中,只有呼嘯的風聲不斷從耳邊掠過,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感到臉頰被吹得生疼。失重的感覺不知持續了多久,下落的勢頭忽然一緩,我連忙睜開眼,正好看見修身後展開的金色羽翼有力地鼓動,將落勢全數抵消。
……無論如何,沒有摔成肉餅總是能讓人感到由衷的高興。
在空中停頓了幾秒之後,腳終於重新接觸到了地面。周圍依舊沒有光亮,只有修身後正在消散的翅膀虛影發出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周身的空氣。我抬頭看我們剛剛下來的地方,算上下落的時間跟下落速度,得出的結論是我們頭頂洞穴距離地底大概有幾千米高。
……好吧,我實在想象不出來如果沒有翅膀,要怎樣才能抵達這個藏在幾千米之下的地底世界。亞特蘭蒂斯最大的種族無疑是蟻族,他們的軍隊同樣是大陸的中堅力量,只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不是每隻螞蟻都有翅膀,於是他們自己要怎麼下來?
在原地停留了兩分鐘,這才繼續往前走。我們落下的地方僅僅是地底世界的出入通道,還要在黑暗中走很長一段路才能抵達蟻之國。螞蟻能夠透過嗅覺來辨明方向,光對他們來說其實是多餘的,所以通道里沒有架設燈火,我只能拉著修的手,幾乎整個貼著他走。
在黑暗的世界裡,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雖然看不見,卻感到很安全。在我第三次被腳下的石頭絆到時,修停下了腳步。獅鷲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視物,所以我看不到他,卻能想象得出他看我的眼神該有多無奈。
“……對不起。”從頭到尾我就是個拖後腿的,進了地底世界還不知會把他拖累成什麼樣。
螞蟻跟蜜蜂一樣是天生的建築師,他們的巢像藝術品一樣精密複雜,為人類所驚歎。但是我琢磨著,如果他們也跟我一樣親身經歷一次在黑暗中走迷宮的痛苦,大概就不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低垂著眼睛,感覺頭髮被人輕輕地撫摸,然後身旁的熱源消失。
“老師?”我緊張了,伸手向前方探去,“你去哪裡——”
喂喂!我只是不小心踩了你兩腳,你不用這麼絕情,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這時,一個溫暖的物體從我腰間蹭過,我伸手去摸,手上傳來羽毛的順滑感。
……那什麼,誰能告訴一聲我摸到的是什麼?
修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聽上去比平常還要低沉幾分:“上來。”
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僵在原地不會動了——
尼瑪,我剛剛摸到的居然是他的原身……
原身……
啊啊啊——
第一次見著活的獅鷲居然是在這種鬼地方,尼瑪黑燈瞎火的想拍照留念都不成——賊老天你敢不敢對我再狠一點?!
即使是在黑暗裡,也能夠感受到身旁的獅鷲傳來的熱度,源源不斷,讓人心安。小心翼翼地圍著比我還要高出一大截的巨獸轉了一圈,感受掌下流暢的曲線起伏,獅鷲的羽毛有著一股奇異的吸力,讓我的掌心無法從上面離開。因為黑暗中無法視物的緣故,我只能想象著面前這頭美麗的巨獸是怎樣一副模樣,同圖書館門前駐守的兩隻青銅巨獸比起來有什麼不同。
……不用說,肯定帥呆了。
我停下腳步,悄悄地把臉貼了上去,試探性地蹭兩下。
修察覺到我這些小動作,卻一直抱著縱容的態度,任由我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直到我玩夠了,停下所有動作,規規矩矩地站回一旁,他才低沉地問道:“玩夠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想起我們這還是在黑暗的通道里,他可能看不見我的動作,於是連忙回答道:“玩——不是,是探索夠了。我這不是第一次見活的獅鷲麼,適當的好奇咱得允許……”
只是他好像完全沒有在聽我的辯解,低沉地說了一句:“下次再玩。”
說完尾巴有力地捲上我的腰,輕而易舉地把我放在了背上,邁著平穩的步伐向黑暗前進。
我動了動腿,碰到他合攏的翅膀。這條通道估計很寬敞,我坐在這麼高大的巨獸身上被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