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姑娘家?女扮男裝?”王靳其實就是當朝太子軒轅靳,算起來在後宮也是見過無數美女的,但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男子扮相的人,竟然頂著張比姑娘還要分外妖嬈漂亮的臉,一時就連他也傻了眼。
“你瞎了狗眼了?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姑娘了?你才姑娘呢!沒禮貌!”雲小惑喜歡別人誇他漂亮,可最討厭人家說他像姑娘。
“啊?不是姑娘?對不起,在下眼拙,認錯了。還望雲公子莫要介意。”軒轅靳心下一陣哀嘆,這麼漂亮張臉居然是個男的,真是浪費呀浪費。要是姑娘他一定立刻娶回太子府,也不枉下一次江南。
“你嘴上雖說對不起,心裡卻在罵我吧。而且一定是在想:可惜怎麼不是個姑娘,不然就好帶回家給你做妾了,是不是?”雲小惑將傘一收,猛得衝軒轅靳一指,一副不屑的模樣。
“沒想到雲公子不僅有張漂亮臉蛋,還有顆七竅玲瓏心!”
“什麼是七竅玲瓏心?”
雲小惑這一問可把軒轅靳給問住了,他摸了摸腦袋,才道:“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大晴天的卻打著傘呢?”
“我問你,這是哪?”
“西湖”
“這是什麼橋?”
“斷橋”
“聽沒聽過白蛇傳的故事?”
“你在扮許仙啊?”
“錯,我在等白蛇。”
“有差麼?”
“有!”
“噗,啊哈哈哈”軒轅靳樂地捧腹大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那種傳說你也信?居然還跑這來打傘找白蛇妖?”
“說了你也不明白的。”雲小惑抬頭看了眼天色,又道:“看來今天是等不到了,明兒再來吧。”
“你明天還要來?”
“我來不來與你何干?”雲小惑不樂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地朝橋的另一邊走去。
“喂,你住哪的?晚上我來找你喝酒?”軒轅靳見雲小惑像沒聽到般,只得有衝他喊道:“我住在西湖南面的鹿源客棧,你可以來找我啊!”
“少爺少爺,你怎麼能隨便把自己落腳的地方說出來?這要是碰到不安好心的人可是要出事的!”那小廝早就急得一頭汗,扯著軒轅靳的衣袖拽了好幾下。
“小雀子,你膽子真跟麻雀一樣,就那麼一丁點!”軒轅靳朝他比了個小麼指的指尖兒,再一回頭,哪還見得到雲小惑的身影了?
第二日一早,軒轅靳急匆匆趕到斷橋邊,一看,樂了,果然那雲小惑正站在橋上,還是打著那把傘兒,還是一樣傻呼呼地站著不動。
“我說雲公子,你還在等啊?”軒轅靳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一個矮身,鑽到了傘下。
“去去去,湊什麼熱鬧!”雲小惑手一推,就把軒轅靳擠出了傘下。
“那麼小氣?幫我打打傘又不會少塊肉!”軒轅靳詳裝生氣,哀嘆著瞪向雲小惑。
“你懂什麼?這一張傘下站了兩個人就不對了!”話音剛落,只聽橋下水面上撲!一聲,好象有什麼翻滾上來又扎進水底似的。雲小惑趕忙朝橋下望去,驚呼一聲“不好!”,然後一收傘,嗖一下就朝著橋下奔走了。
留下個莫名其妙的軒轅靳,望著雲小惑消失的背影失望著出神。
彎月,風緊,樹葉兒沙沙作響。
茂密的林子裡,一條巨大的白蛇扭曲著身子,一副痛苦的模樣。兩個時辰後,地上只剩下一攤白鱗鱗的蛇皮,蛇皮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靠著大樹喘著粗氣兒休息。
“白素凌,可讓我逮到你了吧?”樹枝上,雲小惑正晃著雙腿探著腦袋看著樹根邊那個被稱作白素凌的男子。
“切,要不是我正值蛻皮之期,你這狐狸能逮到我?作夢吧你!”白素凌白了雲小惑一眼。
“你二千多年道行,我也兩千多年道行,我怎麼逮不到你了?”
“成了吧,這都上千年了,你老跟我比,你累不累啊?”
“你以為老子不累啊?從小跟你鬥到大,要不是擔心你,我會大老遠跑過來追你?還跟個傻子一樣大晴天在斷橋上撐把傘等你上鉤?”雲小惑嘩啦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一身火紅的衣服鮮豔耀眼,跟白素凌的一身淨白成了強烈的對比,“你說,你還要在這斷橋等幾年?他不會出現就是不會出現了,你再等也沒用。做妖的做到你這痴情的份上,簡直就是丟臉!”
“哼,雲小惑我告訴你,等你愛上一個人,你才有資格跟我說這個詞兒!”